将晴忌辰那天,他们俩一同跪在坟前。
“别怕,是我。”
爱人在侧,存亡相依。
将妄一手把沉玉护进怀里,另一只手悄悄一震,一柄长剑滑出袖口,莹白的剑身刹时化作墨玉般的玄色,携着森森鬼气突然斩向离吟。
沉玉牵着他的衣角偷偷探头来看,一刹时就想到了一个词――狐狸精。
离吟一把揪住身边阿谁娇媚少女挡在身前,少女几近刹时就被斩成了碎片。
“别怕。”将妄伏在他耳边轻声哄着,温热的气味喷在耳廓,苏苏麻麻。
他们都如了将晴的心愿。
往年中元节将晴都会来陪着沉玉,因为晓得他怯懦。
内心似有一道波纹泛了开,荡开了统统惊骇,如同吃了花蜜普通甜美。
元宵佳节,融和气候,将妄带着沉玉去了长安。
衣衫轻解,坦诚相对。
小巧骰子,相思入骨。
将妄紧紧牵着沉玉的手,满城春市荡春烟,一双璧人并肩而行,谐美如画。
于他,沉玉能做的只要这么点了。
离吟笑的花枝乱颤,“看来鬼王也有动心的时候。”
将妄闻言眉宇微蹙,浣雪剑化作一道黑影掠出,黑影又于半空中化作无数道剑气直冲向离吟。
沉玉趴在他胸口,红着脸恨不得把头埋到锦被里。
现在,缺点成了真正的软肋。
离吟腾空跃起哈哈大笑,“浣雪剑?你老爹的剑竟然被你用的如许邪污,幸亏他已经灵魂无存,不然该多活力?”
满街的花灯蜿蜒如火红的长龙,行人挤挤杂杂。
萧淳向来爱拿人打趣,嚷嚷着沉玉像个贤妻良母,有事没事还用心喊几声师娘,然后哈哈大笑着逃脱。
内心本就惊骇,对将晴的驰念达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。
将妄嫌弃他已经嫌弃出一个境地了,脸上就差贴上受不了三个字。
将妄左眉微挑,“你是想让我把你那双怪眼挖出来?”
疼痛或是快感都相互一同接受,分外奇妙。
漫山遍野的凄厉哭声,千秋鬼域绝对是中元节的重灾区。
沉玉只得陪他回房,端了醒酒汤连哄带骗的喂他。
“竟然喜好这类小女儿家的东西。”
来人怀里还抱了个千娇百媚的女子,樱桃似的红唇微启,正娇笑着睨着两人。
沉玉惶恐到无以复加,躲在将妄怀里微微颤抖着。
沉玉半晌失神,随即唇畔触及了两片冰冷,在惶恐失措中被撬开了唇舌。
激烈的阴灵之气会伤害沉玉,将妄第一次感遭到了甚么叫束手束脚,进退两难。
将妄一边嘴上嫌弃着一边系在了腕间,俄然间神采一凛,放下袖子将沉玉让到身后,冷冷道,“过个节也过不平稳,都闻见臭味了,出来吧。”
沉玉欢天喜地的拿返来一对小坠儿,镂空雕的虎骨泛着淡淡的血丝,中间嵌了一颗红豆,殷红如血。
他好好待他,他好好照顾他。
将妄悄悄扶着他肥胖的肩膀,安抚道,“今后中元节我都来陪你。”
而他也老是低眉含笑的站在将妄身边,微微俯视着他的高大身影,永久站在绝顶温馨的等着他。
两两相望,一个含笑一个羞赧。
即便鬼王相称不屑祭拜那一套,却拗不过沉玉执意要烧些纸钱。
但是本年、今后的每年,都不再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