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住话,冷哼一声:“冀州会把戏的人多了去了,为何他到了冀州,还能升迁?如果他没有本领,把戏变得再好又有甚么用?”
“煜棠,”他开口打断了她,“你不是说过,不管我有没有旁的体例,你都要试一试么?”
李义昌呵呵一笑,一双小眼睛来回转了两圈,最后还是落在了傅嘉年的脸上:“你说该死不该死,前天夜里,几个岗哨睡含混了,不谨慎空放了一枪,成果呢?弹头两三天了还没找到!这东西非金非银,又不会被人捡走,真是奇特。”
他一脸的轻松,如何看也不像是要挨罚,反倒是要去邀功似的。
自古以来,欲加上罪何患无辞。荥军里天然也有过几桩如许的先例,如果有人做了获咎上头的事情,却一时在那件事上抓不到他的把柄,便找了旁的事情硬给他加罪。
“我连宝珠都不敢仿照,你却叫我来仿照庞大千万倍的东西……”
他感喟一声,将那两滴眼泪抹去,不忍心多看,将桌上的盒子拿起来:“给你看个好东西。”
傅嘉年点头,同他告别,便顺着楼梯往下走去,他俄然又喊了一声,意味深长问道:“你的胳膊还好吧?我看你姿式有点别扭。”
“只要没破相,都好得很。”傅嘉年咧嘴一笑,加快了脚步。
“又不是甚么丢人的事情,为甚么不准人提呢?”傅嘉年一笑,眼睛微微弯起,内里是星星点点的光芒,神情中更多的倒是开阔,“爸那会儿跟着的是冀州张大帅,行军的时候,非常无聊,余暇的时候,爸就变把戏给他们看。本来是稀松平常的事情,外头却非要说,爸是靠了这些哗众取宠的小玩意儿,才获得了张大帅的喜爱。”
“我当年肯放弃把戏去德国留学,并不是代表我承认这是正道。这是我傅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,如何能够等闲割舍?爸不喜好它、冲突它,是因为……”
李义昌听得出他的意义,笑容僵了僵:“带队的是魏师长,老好人一个,能跟谁不对于?”
傅嘉年昂首看了他一眼,他却低下头,不肯和他对视。傅嘉年笑了一声,指了指牙雕球:“甚么是正道,甚么是正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