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小白脑筋有些含混了,但她还记得前几日凡空给过的答复,不知怎地就兀的开了口,谨慎翼翼地扣问。凡空闻言竟笑出了声,姬小白那模样当真风趣,她已有很多年未像如此畅怀,老衲人的信虽叫她对很多事感到猜疑,却又解开了她内心的结。
过了好久好久,姬小白才放过无辜的屋顶,转过甚来。凡空侧躺着,月光从不远处的窗台照出去,落在她的侧脸上,本就清秀的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温和,温馨的睡颜是如此喧闹,她从未有机遇得见这时候的小和尚,只一眼便深深沉迷出来,便是这般温馨地睡着,亦是如此令她痴迷。
凡空沉默地思考着,姬小白靠坐在她身边,那封信凡空看过以后便放在矮几上,也没说不让她看,故而她便将那信拿到手中,细细查阅起来。在看到南宫二字时,她内心便豁然明朗,难怪这复姓南宫的女子会来此地寻觅凡空,想来一是因着南宫丞相本人没法脱身,二来便是因着此女身材孱羸,以病为由分开都城,无人会是以清查。
是夜,气温寒凉,凡空盘坐于屋中,姬小白如平常普通在旁侧伴随。当日南宫素心听闻凡空尚未查阅老衲人所留手札,便起家告别,临行前奉告凡空那手札上所涉之事非常首要,望其过目,并言世人将于镇中青石堆栈落脚,随后便拜别,自始至终未提画卷之事。
她转头看了一眼屋外天气,此时已然月上中天,常日里早该安息,现在却涓滴不觉困意,她转头看向姬小白,心头俄然闪现出信上开端一行字:尘凡随心,情缘随心,缘之一字,唯心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