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罢了!此恐为国之命数!吾等凡人如何能抗?!”
分开南宫佳耦所住之地后,凡空去了一趟南宫家的药房,于房中取了一些药材与药典出来,便回到本身的小院。姬小白此时已经醒来,本来是在屋中百无聊赖,见凡空返来,表情当即好了很多,蹦蹦跳跳地迎了上来。
听闻凡空此言,南宫佳耦顿时堕入深思,南宫川苦思无果,倒是旁侧的南宫夫人像是想起了甚么,俯身靠近南宫川耳侧,抬高了声音私语几句,南宫川恍然大悟,猛地一拍床沿,断喝:
“定是如此!”
凡空沉吟半晌,点头道:
南宫川痛心疾首,他虽知天子一脉对南宫家夙来防备,却不知秋奕天子动手如此之快,才刚即位,便对他脱手!他眼眶顿时通红一片,情感有些冲动,左手抓着床沿,恨恨点头:
“刚才贫僧见丞相大人咳嗽短长之时,有黑气自印堂出,化毒蛇以击人,此非平常之物,乃噬血魂妖,此物出处,取凶厉之人灵魂,以活人鲜血炼之九九八十一日,方成魂妖,再以本身血脉豢养百日,才可认主。噬血魂妖若离饲主,必饮凡人血,想必丞相大人自魂妖上身之日起,体格每况日下,不久便卧病于床,胸闷气短,体弱畏寒,平常郎中看不出端倪,只以风寒之症结论,依贫僧所见,丞相大人之病当是始于一年之前。”
凡空将手中之物尽数放好,随后牵着姬小白的手坐下,风俗性地拍了拍她的头,对其说道:
六旬老者卧病于床,涕泪纵横,口中声声指责国君之愚,此情此景,便是凡空夙来淡泊,于此,却也止不住动容,她总算明白为何南宫素心总开口杜口都是天下百姓。有其父,则必有其女,南宫川七尺男儿,可为百姓泪抱病榻,可见其心之大善。
凡空默念一声阿弥陀佛,她此生,必然是要有所孤负,孤负老衲人的谆谆教诲,亦孤负老丞相的茵茵等候。
“丞相大人府内有邪灵之物扰乱,此病乃是报酬。”
“丞相大人既心有不甘,何不本身代替了天子一脉的江山,便是不为权念,只为天下百姓,贫僧此言或有不当,但若丞相大民气系天下,不欲百姓生灵涂炭,便亲手挽救天下,岂不更好?丞相大人可帮手贫僧一介和尚登上皇位,自是有充足的气力本身称雄,需知靠人,不若靠己。只是如此一来,丞相大人必会背负千古骂名,夺|权篡位者,自是没有好名声。”
南宫川与南宫夫人乍闻此言,顿时惶恐,南宫川立马认识到甚么,他强撑起家子,对南宫夫人使了个眼色。南宫夫人与老丞相相守多年,早已默契,此时见其目中透出惊奇谨慎之色,便了然其意,忙快步走到门边,将守在门外的丫环侍卫打发下去,再细细看了一眼四周,确认再无旁人以后,才谨慎地关上房门。
凡空垂着眸子,思虑半晌以后开口:
“丞相大人但是在烦恼此魂妖不知是何人所为?”
南宫川俄然转头看着凡空,他不顾浑身病痛与南宫夫人的禁止,硬是翻开棉被下了床,在凡空有些惊诧的目光中双膝跪地,两眼含着泪,满脸都是苦涩的泪痕,他俯身蒲伏于地,头磕在冰冷的空中上,哀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