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一曲落下,四周观琴之客却还未回过神来,个个目露沉思,意犹未尽。南宫素心面上含笑,柔声开口:
只见天香楼外有百丈周遭的空位,其上来宾满座,靠近天香楼的处所搭了高抬,有百名歌女盘坐操琴,阵阵琴音流淌于六合之间,叫民气神沉浸。传闻天香楼中藏琴千余,每逢千琴大会,便有歌女取琴抚之。天香楼藏琴不卖,但如有来宾心动,只需与天香楼歌女同台竞技,若能胜之,便可不花分毫将此琴取走,如此一来,天香楼之名更是传播之广。
凡空与姬小白一早便分开了堆栈,不知去处。南宫素心晨起以后同平常一样看了窗外天气,本日气候晴好,合适出行。溱坊琴音名扬天下,南宫素心是爱琴之人,早已心生敬慕,此番路过溱坊,适逢天香楼停止千琴嘉会,她自是想要前去一看。
“多谢女人脱手相救。“
台上歌女所奏之曲非常不凡,闻者心中有如浮光掠影,旧事不由自主地闪现心间,或酸楚或情伤,又或者高兴与幸运,分歧的人所思所想又有分歧,却都沉浸此中,这才是此琴的魅力地点。南宫素心对此琴非常心动,她夙来淡泊,能动其心之物更是少有,现在见驰名琴扶跃,不由技痒,意欲搏上一搏。
此女所弹之琴名扶跃,相传乃是百年前琴艺大师苏青所做,一向收藏在天香楼,从未有人能将其赢走。此琴音色美好,又不失明丽与活力,南宫素心早有体味,本日天香楼之行首要便是想一观此琴风采。
言罢,她起家让向一旁,将坐位让出。南宫素心行上高台,与琴前坐下,莹白如玉的双手抚上琴弦,只一刹时,便沉迷出来,若说此琴绝美,能摄民气,怕是涓滴不为过。纤纤玉指自但是然地拨动琴弦,琴音如山涧清流,淌淌不息,又若岸芷汀兰,窈窈叫人痴迷。
戎音沉默地收回视野,再度看了南宫素心一眼,心中默念了一遍那操琴女子的名字,随后转过身,企图拜别。就在此时,台上异变陡生,只见那歌女在戎音回身的刹时,俄然自袖口抖出一柄匕首,毫不踌躇地刺向正抚弄琴音的南宫素心!
戎音长身玉立,手中握着一把银亮的弯刀,那弯刀的刀尖扫过歌女的喉咙,却滴血不染,仍旧泛着银亮的寒芒。她的神情亦如那刀光般冷厉,淡然扫过南宫素心的脸庞,却叫她从未异动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那淬了毒的匕首还未触到南宫素心的肌肤,便有力地跌在地上,收回一阵哐啷啷的脆响。
戎音冷酷地扫了她一眼,手中刀尖突然反转,出乎统统人料想地俄然抵在南宫素心下颌,她深灰的眸子极度清冷,声音亦是有如万载玄冰:
南宫素心自马车高低来,顺着来往的来宾入了天香楼,与楼外比拟,楼内之景更加令民气动。天香此楼一共十层,乃是祁国少有的高楼之一,每层楼内均稀有名歌女坐镇,每上一层,琴音品格便高一阶,楼内来宾攒动,能入得天香楼之人,绝无知名无姓之辈,要想入得五层之上,更是需有旁人不成及之身份。
听闻部属之言,南宫素心悄悄摇了点头,笑道:
“蜜斯!!“
然,当那锋利的匕首即将刺中南宫素心的刹时,南宫素心似有所感,缓缓展开眼,神采怅惘。她瞥见一争光影自面前闪过,下一刻,温热的血洒落开来,伴着无数人惊骇的尖叫,滴落在南宫素心洁白的衣衫上,恍若鲜红的刺绣,多了几分妖艳与凄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