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她已不是他的文卿,场面上,连他也得称一声文少傅或是文大人了。
但有人指出,那“辟万江而独悬一木”乃是指其力排众议登上少傅之位,却独独将视野投向了摄政王这件事……
“陛下,陛下不成啊……”终究回过神来的丁正一又开端吼怒。
获得这眼神的鼓励,文素终究朝上方走去,一步一步迈的果断沉稳,面庞沉寂,再也不是之前的低眉顺目。
“文少傅,下官敬你一杯。”
萧峥笑了一下,点了点头,朝赵全挥了一动手,接过他手中的灯笼便迎了上前。
天子有些难堪,实在若不是为了东德玉颂,他也不是很情愿册封个女子为本身的教员,而现在……难不成还要他对文素下跪敬茶?
话音落下的一瞬,文素一掀衣摆跪倒在地,朗声道:“臣文素接旨,谢主隆恩,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。”
纵使她做了很多事情,却仍旧因为女子的身份而蒙受这些官员们的架空,常日里还好些,一旦扯上宦海便态度分了然。
不知过了多久,俄然有人举着酒杯走到了文素跟前,她昂首一看,微微一愣。
竟然是天子陛下非常正视的刘珂。
这是引领着她走上这条路的人,是下级,更是不成多得的良师。现在踏出这一步,她便是一品大员,便是真正的与之比肩了。
称呼之间已经闪现疏离,更多的另有一丝酸楚,现在他们真的是再无能够了。
作为配角,文素被特地安排坐在玉阶下左手首位,尊崇备至。
“孤在青海国中册封太傅少傅时,皆慎重行了拜师大礼,说来这礼节还是来高傲梁,贵国自古尊师重道,现在既然册封了少傅,岂能没有礼节?”东德玉颂转头看着上方的天子,“天子陛下意下如何?”
册封完成以后,由太后主持,在偏殿又设了宴道贺。
“嗯。”
刘珂亦一口饮尽杯中酒,酒气冲撞,脸都红了起来。他仿佛想说甚么,可张了张嘴,终究只是吐出几个字来:“我从未怪过你。”
“哦?孤倒是感觉她比你们都要短长。”东德玉颂抱着胳膊眼神傲视的扫视了在场世人一圈,慢悠悠的道:“起码孤与贵国天子陛下的联婚一事便是她一手促进的,你们何人能够做到?”
一向悄悄站着的文素捏紧了手心。
“以跋文很多穿些衣裳。”
丁正一眼中闪过恼色,何如没法发作,只好瓮声瓮气的道:“她一个女子……”
他的怀里还揣着她昨晚给的函件,当时看时还不甚了然,此时却突然清楚。
文素偷瞄一眼他的大氅,淡笑不语。
文素端方的跪着,嘴角微露笑意,就晓得她会忍不住过来。
萧峥亦只是安静的回望她,情感淡淡,不见波澜,而后悄悄点头。
这天然还是东德玉颂的主张,可惜太后尚未从家属一事中规复元气,露了个脸便称病回寝宫去了,剩下来的事情便都交给了小天子和小女王。
不但是她,在场的人全都有些怔愕。
她说了回绝,启事只要一个:她已选定要走的路,不再神驰平平落拓,以是也不再合适他。
未发一言,便已必定。
但是在现在没有太傅的环境下,文素实在是天子独一的教员了。
崇德二年春,进入宦海整整一年的文素成为了梁国汗青上第一个女帝师。
东德玉颂一脚踏入殿中,身上换上了在青海国上朝时才会穿戴的持重朝服,色彩素净,夺目张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