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止了咳,按着胸口歇了会儿气,见王夫人扣问,忙回道:“多谢舅母关爱,原是母亲生我时艰巨,胎里带来的一点寒,打小儿会用饭时就吃着药,只是都不顶用。三岁上,来了个癞头和尚……”她停了停,又咳了两声,压下心中想要恶作剧的设法,她可真想说那和尚给了她一块玉,以是本身就好了,嗯嗯,不,她可不要图一时贪玩,给本身惹些是非上身。也不好说甚么不见外姓亲戚的,这会子一大屋子的“外姓人”,说了这个,岂不将人获咎个遍?“说要化我削发,我父母固是不从,又苦求了很久,那和尚无法,说我家久作积善之德,即渡不得有缘人,就保个安然罢,逐给了一丸药,又念了两日经,方去了。爹娘本也存疑,不想我身子一日好过一日,到现在,身子虽缺点,倒已是无妨了。”好吧,她可不要吃药,非论真假,非论是毒药还是补药,都不要。
“对了,凤丫头,月钱放过了未曾?”二舅母王氏看似闲闲地提起此话时,黛玉正抿着口茶,听得这句,一时忍俊不住,给呛得咳嗽了起来。惹得贾母关爱不止。鹦哥忙给黛玉抚背,一屋子的人都望将过来,倒将王夫人这话临时打断了。
嗯,凤姐呼薛蟠为哥,则最大也是与薛蟠同岁,宝钗较其兄小两岁,也就是说只比凤姐小两岁。若今后宝钗真要嫁于了宝玉,那么王家相差仅两岁的姐妹俩,最后竟然前后嫁于了荣国府里相差十二岁的兄弟俩,如许的安排,若说凤姐嫁贾琏只是娶了个小媳妇也就罢了,只是让本身的儿子娶个大――嗯,宝玉大本身一岁,本年八岁,宝钗约莫十二岁,那就是大四岁的媳妇,如许的婚事,在这个年代里,如果没有个“金宝良缘”作铺垫,可不真是笑死人。贾府如许的家世,宝玉却娶了如许一名大老婆,除了申明王氏在贾府里的权势之大外,也不能不说王夫民气狠,眼里除了钱势,侄女、独子均不放在心上。再想想,若贾珠结婚时,王家能找出个可嫁之女来,这珠大嫂子的位置上,只怕也会是位姓王的女子罢。
内里齐嫂闻声了,带着钱、王两位嬷嬷并三个大丫头、两个小丫头出去给贾母叩首。贾母一一细细看了,向齐嫂道:“难为你家老爷一个大老爷们,独力养着玉儿,已是艰巨,于这内宅里的礼数上不熟,倒也情有可原,只你们也是白叟了,怎地不提点提点他,女人这才得两个嬷嬷,如何看顾得过来,另有这丫头的个数,也是着三不着四了……如许罢”她转头望向凤姐,“即到了我们家,就按着我们家女人的端方办吧,对了,鹦哥儿,你来……今后你就服侍着林女人罢” 说话间,茶果子也端了上来,凤姐脆声应着贾母的话,又捡着贾母爱吃的,奉了几样茶果过来,鹦哥已自端了盘茶点立到了黛玉身侧。黛玉望着面前那位比雪雁大不了多少的丫头,不由眨了眨眼,再次奉告本身,现在不是发楞的时候。
想是觉着怀里的人儿已经消了气,贾母笑着看向两个老嬷嬷:“带女人去见见她两位母舅,好生服侍着,只说我说的,可不准再惹女人哭了。”刑氏传闻也要与黛玉同去。贾母想了想,道:“也好,你也去罢,不必过来了。”黛玉自外祖母怀里起来,向各位亲戚福了福,随了刑氏与两位嬷嬷,带着鹦哥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