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好好读书,又想这些调脂弄粉的事,细心老爷太太晓得了,寻你的不是……”一旁探春插口道,“若你为这挨了打,就算这脂粉制得再好,我们用着,又有甚么意义。”这番话又打又哄,宝玉立时被打击得低了头。黛玉听了也含笑不语:原是她起的头呢,还是低调点罢。
――气度决定高度,黛玉正在进级中,有杂音,待调试……
江南路遥,一季能得父亲家书一封,已是幸事,不想父亲真是事事上心,不日就由齐嫂子给黛玉带了很多书册来。黛玉一人自学,总有些囫囵吞枣之嫌。她虽不想在三春面前多显了学问,无法再无他处可寻,只得禀过贾母,与三春同往书院请教。那老儒倒也风趣,并不评头论足,只是分而教之,倒让黛玉少了很多顾虑。
与黛玉最好,不知为何,却还是宝玉。
想是听得黛玉说得热烈,宝玉也是跃跃欲试的,只是他的心机与姐妹们倒是全不不异,乃是想要用之来制胭脂香粉。黛玉听了只在心中暗笑:这厮的品性,真真是再无……正想呢,又听宝玉叫道:“我且去探听了制法,返来本身做些,不比内里的好?到时候我送给姐妹们大家有份,可好?……”
黛玉本觉得本身借机驳斥了宝玉两回,阿谁石头建议性来,好劣都当离她远些才是。不料宝玉满是一副小孩子心性,因一家子姐妹们一处顽得虽好,到底他是老祖宗的心头肉,平辈里的姐妹兄弟,哪一个不是让他三分,如何会对他这般说话?且黛玉又是用的“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”之法,虽是驳斥了他,宝玉却只感觉字字珠玑,不但全都说进贰心槛里了,且观点学问更在他之上,是以与黛玉所料相反,宝玉内心已是将她引为知己了。加上黛玉的人才又是个超卓的,宝玉一府里看下来,就将其他的姐姐mm都放在黛玉以后,成日里除了上学,竟是日日守在贾母院里与黛玉为伴。黛玉本还想拾撮拾撮那些道学文章来恶心宝玉的,何如现在的黛玉身虽还是那杨柳弱质的身,心倒是个“生在红旗下,长在合作中”的穿越心,那“三从四德”之语,常日里看看也就罢了,真要她趋之若鹜、奉若神明,她倒是装不得半日,还没得恶心着宝玉,她本身就对峙不下去了,只得搁开手去,另寻其他的东西消遣。
宝玉的心机于这上面,倒是非常果断的。虽被探春说了两句,那里就真怕了。转日黛玉就瞧着他往房里带东西,东一包西一包的,想也晓得是甚么。宝玉学了乖,也不张扬,只叫本身房里的丫头样样细心地弄了。虽说都在一个院子里,那里就不晓得了,只是不放在明面上,探春却也不好劝了。
在贾府垂垂住得惯熟了,黛玉却也有些调皮了起来。因头一年里筹办得仓促了,那些个好玩的,好吃的,都做得不纵情。是以这年残冬里黛玉就早早地定了章程,要将几样最爱好的物件做将出来自娱自乐。丫头们更是磨拳霍霍地要将那春花秋果十足地一网打尽。――天然这东西都是由齐嫂子备了送将过来的。王夫人虽也借机说了些私相授予的闲话,只是黛玉早以做了防备,齐嫂子收支所带一应物件,都与贾母院子的二门上有个点收,纵是门上的婆子们得了齐嫂子很多茶钱,不美意义盘问,但这收支的票据,齐嫂子却都是划押保存了的。那日在贾母面前一一摆将出来,虽是王夫人脸厚,却也有些讪讪地下不来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