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是啊,真没甚么话可说,宝玉他有他的缘法,本身也有本身的运气。他一个男人,一日大似一日的,总归有这么一档子事儿。这儿又不是女尊天下,对男人可没甚么贞//洁的要求,大师子不都是如许过来的么。纵是他本日没有同袭人一处,明日也不知会拉扯上谁。本身现在待他本也没甚么多余的设法,不过是当个兄弟罢了,他自有他本身的老/子娘照顾着,真犯不着本身这个离父丧母的外人来多嘴,真真不过是白问一句……
黛玉又转头睇了晴雯一眼,这是个牙尖嘴利的,偏暗里又做不出甚么狠事来。这会子放她归去传话,只怕是要招人恨的。哎,她又想这很多做甚么……黛玉侧身取了本书来遮了脸,不再理睬那些丫头们。只是闷了半晌,终是向云莺道:“齐嫂子送来桂花糖藕可另有罢,你且取了钱,往厨房做些甜粥来。”说着又淡淡向晴雯道:“宝玉便是睡了,你也不消急着归去,且吃了再去罢。”
“宝玉今个儿游园累着了,晚餐又赖着老太太喝了两个口酒。一返来就嚷着要安息,这会子只怕已经睡下了呢。林女人可有甚么话要带畴昔?”
她在床上这一折腾,自是轰动了守在帐外的云莺,忙过来服侍。黛玉瞧着她的笑容仿佛隔世。问问时候,却也并未较昔日起得迟,就是往东府里的一世人等也都还未转来呢。她怔怔地由得下人奉侍着漱洗穿戴,只到一口热茶下了喉,方使她长长出了口气,叹道:“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/欢……”吟罢摆布看看,又自倚着大迎枕建议呆来。
却说秦氏因闻声宝玉从梦中唤他的乳名,心中自是迷惑,又不好细问。彼时宝玉迷利引诱,如有所失。世人忙端上桂圆汤来,呷了两口,遂起家整衣。袭人伸手与他系裤带时,不觉伸手至大腿处,只觉冰冷一片沾湿。唬的忙退脱手来,问是如何了。宝玉红涨了脸,把他的手一捻。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,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两岁,迩来也渐通人事,今见宝玉如此风景,心中便发觉一半了,不觉也羞的红涨了脸面,不敢再问。仍旧理好衣裳,遂至贾母处来,胡乱吃毕了晚餐,过这边来。袭人忙趁众奶娘丫环不在旁时,另取出一件中衣来与宝玉换上。宝玉害羞央告道:“好姐姐,千万别奉告人。”袭人亦害羞笑问道:“你梦见甚么故事了?是那边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?”宝玉道:“一言难尽。”说着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,然后说至警幻所授*之情,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。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,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*之事。【甲戌侧批:数句文完一回大纲笔墨。】袭人素知贾母已将本身与了宝玉的,今便如此,亦不为越礼,【甲戌双行夹批:写出袭人身份。】遂和宝玉偷试一番,幸得无人撞见。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分歧,【甲戌双行夹批:伏下晴雯。】袭人待宝玉更加经心。【甲戌双行夹批:一段小后代之态,可谓追魂摄魄之笔。】临时别无话说。【甲戌双行夹批:一句接住上回“红楼梦”大篇笔墨,另起本回注释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