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想着着做给阿福哥哥考场穿的长筒毡呢护膝还差几针完工,干脆也不看书了,自坐在一旁赶活儿,幸亏年前让齐嫂子带将畴昔,也是年礼,也是情意,倒也一举两得。
PS,上周事情较多,这是补的上周的一章,本周必然尽力.~
黛玉摆摆手,复笑道:“非也非也,若真有乱想的,应是要想:这好好的,你做甚么非得给我哥哥缝这个,莫非对他芳心暗许……”
二人一时闹着一团。黛玉那里敌得过她的手脚,只笑得不断,又是“好女人、好mm”地唤着讨了半日饶,才被放了开来。两人各自理了衣裳,湘云又将闻声赶过来的宝玉并秦钟轰了归去,转头瞧见凳上搁的护膝,倒是一瞪眼,扬手将它丢回黛玉身边。
湘云本自怔怔地听着,见黛玉问她,才一偏头,犟嘴道:“晓得你嘴利,编排了人另有一套套的大事理等着人家。……你怎地不说‘非礼勿言’呢。”
湘云笑道:“这有甚么,你不说谁能晓得。好姐姐,给我瞧瞧罢……”说着又抢。
黛玉笑道:“原说走到这儿了,很该去瞧瞧她的,只是这此中却有个原因:我听老太太屋里的嬷嬷们提及,这位薛姐姐是进京来待选的。现下过去礼部报了名,眼瞧着过了年,开春就要参选了。不知这会子有多少端方等着她学呢。那里经得住我们再去闹。”
幸亏除惜春外,大伙儿的运气都还不错,倒也让李纨在老太太、太太跟前全了脸面。
黛玉听她说是瞧瞧,也只得松了手,让她夺了去,另接了小丫头奉上来的茶轻抿了口,笑道:“虽是我不说,只是于礼上终是不大合。我那哥哥得了这个,如果笑话说针脚粗了些,或是穿坏了丢了,内心只道是我做的,想来只是我们兄妹间的小事,并不当甚么。可倘若你晓得了,定要想我那哥哥定是个粗人,有眼不识金镶玉,识不得此中有你的妙手添花。岂不是平白让我哥哥被人说嘴。”
湘云佯怒道:“我岂是那等小性子的人,只你才这么想……”
即要去瞧惜春,那有过院不进正房的事理,少不得要到王夫人跟前问安。王氏还是一惯的驯良,若非黛玉忘不了那句“也是个绝户的命”,倒也如湘云普通,只当她是个再慈悲也没有的长辈了。湘云对她非常迷恋的模样,“太太、太太”地唤得亲热。黛玉暗里觉着她怕是有些子移情的心机在内里,将王氏当作她母亲的替代了,只是这话可不好明劝。看着湘云的笑容,想起王氏的那句话,黛玉在心中暗叹一声,实在为湘云不值。
黛玉忍笑取过来,一面抚平了折子一边道:“我这话虽碎,理倒是不错的。《论语・颜渊》有云‘非礼勿动’……我幼时听娘说过,女子读书,只为明理。那等将闺阁里所作的文章四周鼓吹,以求才女名声的作为,倒是极浮燥的行动,才学再好,终是在表情上落了下乘,非常要不得的。以是我最佩服的,不是写了《女诫》生前立名的曹大师,而是身后为其夫长泣追思的长孙皇后,虽则她所著之《女则》今已无缘得见,但仅她的德行就已可传千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