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嬷嬷冒充叹了口气,道:“也是这帮小蹄子常日里被宝玉纵得太没上没下的,竟在老太太跟前也失了端方。老太太给气得不轻,当时就撵了为首的袭人,又将绮霰几个各罚了三个月的例银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嗯,太困了,想不起要说甚么~~
面前的统统仿佛不实在起来……
春柳在旁扯了月梅的衣袖,劝道:“你少说两句……”又向紫鹃道:“许不过就是打收回了这院子也未可知,等一会子老太太气消了……就晓得了……”
黛玉笑盈盈地应着李嬷嬷的话,又表示身边紫鹃给李嬷嬷续茶。复向李嬷嬷问道:“怎地老太太忽忽地动起气来?”
香菱随她母亲走时,因黛玉与她打仗本就未几,并未曾感觉有甚么非常。
呵……
黛玉累是累了,偏躺在床上睡不着。一时想想袭人,又想想鸳鸯。
玻璃向老太太回话时黛玉正坐在榻旁给老太太捶腿。直到玻璃退下去,老太太都没有出声。黛玉今晚的任务就是做件“知心小棉袄”,瞅着老太太神采稍霁,就软软和和地哄道:“好祖宗,纵是他有了错处,您尽管骂两声,拍两下就是,可别气坏了身子,倒是我们的罪恶……”老太太听了,含着丝笑望她叹了口气:“你们倒都是懂事的……只可爱那些下贱胚子,骨头没有三两重,成日里专会挑拨主子……”黛玉听了就低了头,在晓得袭人的了局后,她倒真说不出“不过是个主子,犯不着为她活力”的话来。
噗哧
“女人睡了罢,夜深了……”听到黛玉在床幔中的响动,春柳在榻上悄声劝道。
月梅听了一竖眉哼道:“谁让她妆狐媚子了?本身不尊敬,安着坏心要往下贱走,可怨不得别人。凭她被打发到哪儿,都是她自找的。”
李嬷嬷干脆了半日,方才神清气爽地要告别,黛玉想着昔日里与她共同对于宝玉的情分,倒不好不提点她些,“……宝玉夙来是个长情的,且又惯常极保护女孩儿。袭人伏侍他多年……现在这一下子热刺刺地去了,倘若他放学返来晓得了,还指不定是要闹成甚么样呢。可要劳烦嬷嬷多费点神了……”
黛玉捧着盏茶对着“喜鹊闹梅”的窗棂入迷,心下正揣摩着老太太这事脱手太快了,袭人这事自个儿才只浇了一勺油,也不知火候够不敷。老太太到底会如何措置呢?倘若袭人经了这回后还能留在宝玉房里,只怕老太太就是默许了。真这般的话,今后再想寻着她的不是,可就难了……
幸亏一会儿后,凤姐过来存候,与黛玉一同在老太太说谈笑笑了好些时候。眼瞧着老太太展了眉眼,方才各自回屋。
两人一走,黛玉就蹙了眉转眸来看紫鹃。紫鹃此时已回过神来,见黛玉瞧她,遂低了头轻声道:“……老太太多少年都未曾发落过人了……”
宝玉听得平日宠他的老太太这般说,也是吓了一跳,歇动手来四下一瞧,见绮霰、晴雯等人俱是一面错愕的模样。他静了半晌,终是将手里的冻石杯子丢回了几上,一撩袍子进了阁房,往床上直直一倒,呜呜哭了起来。
在听得李嬷嬷扯着鸳鸯给她先容说,今后鸳鸯就在宝玉房里当差了时,黛玉心下忽地一跳:宝玉屋里可没空缺,现在鸳鸯来了,那就是说有人走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