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里,连纪延生的眼眶都潮湿了。
祖孙两人正低声说着话,就见纪延活力势汹汹地出去,给老太太仓促施礼后,便问道:“凌晨人呢?她在哪儿?”
大抵是听到纪宝璟说话的声音,纪凌晨迷含混糊地睁了睁眼睛,迷瞪瞪地喊了句:“大姐姐?”
纪凌晨伸出藕节似得小胳膊,伸手挡在眼睛上,大抵是阁房里掌着灯有些刺目,她含混地问:“是爹爹吗?”
纪凌晨嘴角噙着一点笑意,却难受地说:“但是我好困啊。”
纪延生心中一顿。
他作为亲爹,他如何……
“你这是做甚么?”老太太听他这不善的口气,当即蹙眉。
是啊,他作为父亲,最应当信赖的是本身的孩子啊。
纪延生看她泪雨梨花的模样,总算生出一丝腐败,他握着卫氏的手臂,勉强柔声安抚道:“你放心吧,我定不会说是芙姐儿说的。我也晓得母亲的性子,常日里护沅沅护地紧,只是此次她实在是过分度了。我非得去经验她不成。”
老太太一脸心疼地看着她,只见纪宝璟含泪轻摇了下头。
“我晓得您平时总感觉沅沅针对六妹,但是您想过没,六妹虽是庶出,但是她有父亲有姨娘,而沅沅呢,她自小就没了娘亲,连娘亲的模样都不记得。我比起她来,最起码还能记得娘亲的音容,还在娘亲膝下承欢过。沅沅,她……”
听到这祸害两字,老太太的手掌抖地几乎连一向拽着的佛珠都捏不住了。一旁的纪宝璟更是抬着头,不敢信赖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