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娃二娃他们跑得快,提着竹篓就呼啦啦跑上去了,把这块地儿占下来,让跟在前面的村民悔怨地拍着大腿说来晚了。不消大人们催促,几个小男娃就开端找处所下铲子。
“晓得了晓得了,”五娃一点不当回事儿,他早就不想在屋里待着了,“妈,那我走了啊。”
“你要再如许就给我滚回娘家去,看你娘家管不管你。”瞥见老三家的神采刷地白了,冯老太懒得再理睬她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她逆着人潮走,就听到村里的男人在说:“真是妈祖保佑,本来我们忙活了老半天,连一根毛都没捞着,等我们把船往回划,你猜如何着?俄然海里跳出来好多鱼,这必定是碰到大鱼群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
她用力地点着五娃的额头,把他的额心都给摁红了,“你说你一天到晚都在想啥?咋就不明白要给自家捞好处呢?”
“甭找借口了,你们仨已经分了家,没有大伯还要养侄儿的事理。别他家有一口肉你就惦记取,这么大小我了,得要点脸。”
她昂首看了看天气,望着门口嘟囔着:“奇特,明天咋这么晚还没返来?”昨晚大半夜,她家老头子和三个儿子都去出海了,平时这时候早该返来了,她正想着,门外就传来一阵喧闹,是她家老头子的声音:“凤儿,快出来帮手,把老二老三家的也叫上。”
五娃特别不平气,睨着六娃说:“弟弟也要用饭,弟弟也是饿死鬼。”
五娃压根没当真,等他妈背过身去,他还怪模怪样地做了个鬼脸,逗得六娃咔咔直笑,连鼻涕泡都流下来了。
她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,滴流滴流地看了一会儿,很快就感觉无聊了,她又哼唧了两声,没人理睬她,她就把小胖手划呀划,终究伸到了嘴边,嘴巴一张含住了,津津有味地吃起了小手,过了一会儿,又把另一只小手也给吃上了。她像只小仓鼠似的,两只小手横在颈间,一不谨慎就勾到了脖子上的项链。
陈红梅把六娃放在床上,站起来局促地捏着衣角,对这婆婆她有种发自内心的害怕,支支吾吾地说:“妈,你这是要干啥呀?”
苗玉凤也很冲动,忍不住在内心念佛,渔民这行当,就是靠老天爷赏饭吃,偶然候十天半个月都捞不到一条鱼,但偶然候运气来了,挡也挡不住。她嫁到桃源村也二三十年了,还从没有见过一次能捞到这么多鱼!
它那庙虽大,但内里却没摆多少东西,只四张新打的樟木桌子拼在一起当作供桌,中间另有几张长条凳子,地上就扔了几个干草体例的蒲团,最显眼的就是那桌上一块红色的骨头,好家伙,都有水缸那么大了。
但他私底下却有些忧愁,吃完了饭就跟家里人说:“路不好走啊,这出一趟山就要花七八个小时,返来又要花七八个小时,不然我们村儿离省会这么近,如果能有路运出去,鲜货比干货值钱多了。”
到了早晨用饭的时候,冯老太就把这个事儿跟家里人说了,冯益民第一个反对:“妈,快到年关了,村里的事儿太多,我实在走不开呀,这几天大师都歇着了,路都没人去修,你一小我出去还带着萌萌,这咋成?”
刚退了潮,苗玉凤眼睛尖,一眼就瞄到了一个好位置,赶快催着大师说:“快,到那块礁石边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