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老夫人对萧若并不体味,只晓得她是萧桂的庶妹,也没如何理睬过她,这会儿见她模样不幸,倒是生出几分怜悯来。让周妈妈扶她起来,她却不肯,带着哭腔儿道:“求老夫人把……把、把您手里的燕窝赐给我吃了吧……”
她想保下萧桂和萧若……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含霜,道:“你是萧府的奴婢,晓得胡乱攀污主子是甚么了局么?曾老夫人是桂姐儿的婆母,桂姐儿有何启事关键本身的婆母?前几日桂姐儿当着众仆妇的面掌掴了你,你便挟恨在心,才想着攀污她的吧?”
回身就快步走了。
萧若紧抿着唇,半晌道:“二姐从西侧那条小径归去吧,别让人瞥见二姐与我在一起。”
曾老夫人怒极,“真是反了!反了!还不快去把萧老夫人给我请来!”
又叮咛周妈妈,“将这碗燕窝放好了,再让人去请位太医来,我倒要瞧瞧这燕窝里倒底添了甚么好东西!”
杏红瞪了她一眼,曾夫人的母亲还能有几个?一个是萧家的二夫人,另一个……归正不管是萧家的事还是曾家的事,都跟她没干系,她可不想被卷出来,不管事情如何,最后遭殃的还不是她们这些身份寒微的小丫头?
萧老夫人沉声道:“这是如何回事?若姐儿这是如何了?”
萧若却只是哭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萧老夫人也非常震惊,不过,若说这是萧桂让萧若做的,倒是有几分可托……但本日是她的寿辰,府中来宾甚多,另有老迈的同僚都在前院,如果此时在本日闹了开去,萧家的名声脸面也就不消要了。萧家的女人这般暴虐,只怕今后萧家女人都不好嫁了。
曾老夫民气中肝火腾腾,嘲笑一声道:“老夫人倒来问我是如何回事,我还要问问你呢?”指着那碗残剩的燕窝,“周妈妈,你将事情原本来本的说给老夫人听!本日你们萧家如果不能给我一个交代,那就让大理寺来审吧!”
翠儿反应了一会儿,将方才亭中两人的对话细嚼了一遍以后,俄然感觉浑身发冷,她是曾老夫人的丫头,如何能当何为么也没听到呢?可又感觉杏红的话有事理,她胆量小,不想被卖出府去……
周妈妈早就传闻萧家这位四女人性子脆弱,现在一看,倒是真的,便叹了口气,态度也和缓了很多,“这么冷的天,四女人如何还亲身送来了,找个小丫头端来就是了。”伸手去接萧若手里的托盘。
用心担搁了一会儿,才指了件事去了配房。
周妈妈一头雾水,嘀咕着:“这四女人如何奇奇特怪的?”
杏红见她傻住了,便拉着她回配房。两人才上了东侧的小径,就有一个穿戴桃红袄的小丫头笑嘻嘻过来,手里捧着一盒虎魄糖,瞥见她们两个,便笑道:“你们是外府来的吧,快去薜萝院里分糖啊!再晚一会儿可就要没了!”
便严厉的对翠儿道:“明天就当我们两个从没来过这里,我们甚么都没听到过,你可记得了?这大流派里的阴.私事,我们晓得的越少越好,不然只怕我们两个最轻也要被卖出府去!”
萧老夫人神采略沉,萧桂这个婆婆也当真不如何样,作为亲家,不来寿安堂陪着待客也就罢了,还要屡肇事端。
她目光冷冷的落在萧若身上,右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,厉声道:“含霜,你来讲这是如何回事?如果说不清楚,连太医也不必请了,便自食恶果罢,我们萧家没有这般恶.毒的女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