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渊伸手倒了两杯茶,“是君山银针,你尝尝。”又用暖和的语气对她道:“宴席上人多,你晚归去一会儿也没甚么。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园子。”
萧央一窘,“你看错了,我是有些热了……”
她一向觉得游太医应当是很不喜好重渊这个摄政王的,不然为甚么非要离宫呢?但此时见游太医与重渊说话的模样非常恭敬,两人之间乃至有些熟谙之感。
他不说话,沉默的在竹榻上坐下,隔扇外的淡淡微光映出去,照着她的融融侧脸,显得她更稚气了些……半晌,他微不成闻地叹了口气,“不急。”
游太医还是穿戴粗布直缀,实在他并不常见萧央,也不如何去萧府给她诊脉,只是为她配治头痛的药丸,制好了也是萧玠命人去他那边取。
重渊与游太医出去说话,重渊神采冷峻,手上缠着佛珠,悄悄站在那边。
纪庭茹本是想激愤萧央,最好跟她打一架,她就有借口不消倒酒了,但此时见萧央竟然非常沉着,四周是千顷碧荷,萧央的衣裙被风吹动微微轻摆,目光落在她身上,像一把冰冷的刀。
……
游太医低声道:“王爷之前用的那密.药,本就是逆天改命的……她迟早都会记起来……那药丸她不想吃,便不吃罢。”辞职时瞥见他手上的佛珠,欲言又止了半晌,最后还是低头回身走了。
萧央在掉入湖里的过程中还在想,纪庭茹行究竟在过分简朴卤莽了,不过她却不得不承认,对于她来讲,的确很有效。
重渊一个字也没说,立在檐下,院中竹涛阵阵,他沉默的站了好久,才回到室内。萧央已经站了起来,离他半丈远,她小声的说:“多谢王爷犒赏饭菜,园子里应是开席了,我再不归去,要让家人担忧了。”
萧央问:“五姐呢?”
萧央定定的看着纪庭茹,慢慢道:“纪九女人小小年纪,便能说出淫.妇如许的话来,不知是谁教的?等散了宴席,我便去纪府就教外祖父,问一问外祖父,如许的话是不是纪九女人随便便能够挂在嘴边儿上的。”
阿谁女子上前想要去牵他的手,却被他躲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