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都城往天津卫去还要坐两日马车,为了能够轻省些,萧玠便命几位管事前带着行李去了天津卫坐船,管事们压着行李提早赶到登州,也能先将萧家老宅修整一番。
淡秋笑道:“女人这些真不算多,五女人带的才是多呢,五女人有一盆亲手种的花才开了,奇怪的不得了,非要也一并带着,被三夫人说了一顿,才不带了。”
萧玠正在与几位从都城跟来的管事说话,别院门口另有婆子、小厮在拾掇马车上带的东西,有四五辆马车还没赶进院子里来,就直接堵在官道上了。
重渊呷了口茶,跟他提及山东的风土情面,他才放松下来。
也就是二进宅子的大小,前面一进有书房及宴客的堂屋,后一进则是正堂,两侧有小跨院,后罩房劈出来给丫头婆子们住。
这么晚从宜兴路过应当是有要事的吧,并没有想着摄政王会承诺,他在内心已经替摄政王谢绝了,谁知却听摄政霸道:“那就打搅萧大人了。”
萧玠到差期近,大房一向在收整行装,抱石、淡秋几人都忙得脚不沾地,萧央的东西已经算是少的了,却还是装了六个大箱子。
别院不大,胜在小而精美。
重渊点了点头,萧玠学问才气皆是上乘,因宗切身份所困,一向庸庸碌碌,实在有些可惜,登州知州也算是一个好的窜改。
重渊不动声色的放下杯盏,淡淡道:“去豫州,见一名朋友。”旁的话一字不提。
萧家本来是雇了六艘船停在天津卫,现在将三房的行李统计了一下,竟然装不下,只好又多雇了两艘船。
萧老夫人是有些疲惫了,坐了一整日的马车,听他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提不起兴趣,只摆手让他安排。
天气已晚,萧玠便请重渊过夜,见重渊应了,心下更觉惊奇。想了想,感觉能够有些僭越,却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,“不知王爷要前去何地?”
萧老夫人一向命人盯着宴客堂,只是内里有摄政王的保护守着,她派去的管事进不去,也只能在外头看看,半晌那管事过来回话,“……送出来的饭菜一点儿没动,喝了两杯茶……老爷请摄政王去书房了……”
本来是安排萧宁跟三夫人坐一辆马车,二夫人带着双生子坐一辆,萧央与萧若同坐的,但萧宁说甚么也分歧意,硬是挤到了萧央和萧若这辆马车上来。幸亏是三个小女人,马车也充足宽广,并不感觉挤。
到了午后,萧玠找了萧央畴昔说话。
萧央看她们忙得热烈,便指着一个箱子的衣裙道:“这些就不带了,到了登州再制也不迟。”
萧玠“嗯”了一声,“你先归去吧,好好歇歇,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了。”
重渊笑着道:“不忙,我已经吃过晚餐了,萧大人不必费事。”他端着茶杯,慢慢道:“山东是先儒圣地,民风野蛮,还望萧大人任后能造福一方百姓。”
心下惊奇不定,却也不敢游移,萧玠立即上前恭敬道:“不知是王爷的车驾,下官这就命人将马车都赶进院子里。”
萧玠也是一惊,忙命人跟萧老夫人说了一声,便带着小厮出去了。萧老夫人只感觉眼皮子重重一跳,不甚放心,叮嘱一个婆子跟着畴昔看看环境,有甚么事尽快返来禀报。
有女眷老是费事些,故而马车走的并不很快,入夜时才到了宜兴。
萧玠应道:“恰是。”心中迷惑,不知摄政王到宜兴来做甚么?车夫已经将那四辆马车也都赶进院子里了,他便客气的问了一句,“别院中才备了饭食、薄酒,王爷可否情愿出去略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