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玠对萧老夫人仍心存芥蒂,若不是有要事交代,也不会主动过来,他的幕僚还在等他,等说完了话,他还要立即回书房去。
萧央没有答话,低头又给他施了一礼,“我的丫头还在等我,先辞职了。”
萧若笑着去拧她,“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!”
萧央摆脱不开,她忍着心中的颤栗,冷声道:“王爷,请您放开我!”
萧央心下微微一动,“姓许?”
白氏拿了件淡红色撒樱纱衫,笑道:“既然是去傅府插手洗三宴,女人穿得新奇些才好,传闻兰堂东侧新搬来一家,说是姓许,也会畴昔,女人也恰好见见。”
萧央起床去给萧老夫人存候时,传闻摄政王已经分开了。
萧若也在,她前年定下了婚事,刚巧男方祖父归天,几个月前守制结束,现在两家已经在商订婚迎的事情了。萧若已经十九岁了,确切很大了,不过男方是续娶,又是有嫡子的,年纪倒不是题目。
萧玠皱着眉看萧央出去,抱石替她解了披风,幸亏内里的衣裙并没如何湿,只是小脸小手都冻得冰冷,丫头沏了茶上来,她捧了杯热茶在手里,才感觉好多了。
她应当很惊骇吧,眼眶发红,却还要假装平静。他渐渐放开她,语气陡峭下来,“好了,我不问了。”
萧央披上披风带着丫头去正堂。
次日一早,天高低起细雨,倒降了些暑气。
萧央瞪她道:“那里敢去找五姐,上归去找你了,你赖在床上不肯起来,还嫌我们起的早了。”
抱石和淡秋愣了一下,却也没说甚么,退下去,让夷则出去。
自到登州到差以后,萧玠就一向很忙,连府上也不常回。实在山东还好些,百姓充足,又不是黄河的入海口,被大水淹没的处所未几,对如许的灾情如何措置,县志中也都有记录。
能把信递到工部尚书手中,此人倒是有些手腕。
萧玠点头道:“……对南越王来讲恰是大好的机会,现在中原一带百姓民怨沸腾,大雨多日不断,南越王便以朝纲庞杂、要清君侧之名起事。现在各省流言四起,都说摄政王乾纲专断,故而上天降灾害示警……”
萧家在登州的宅院占地很广,还是当年靖和帝在位时赐给长公主的,长公主归天后,这宅院就留给了长公子的子孙,并未收回。院中到处都种着花木,年深日久,古木参天,地上铺的方石因光阴久了,都透出柔润光芒。这百年世家的古蕴天然不是那等新建的宅邸能比的。
“女人您猜那位公子是谁?”淡秋笑得两眼弯弯。
到了登州时,已经连下了四五天的雨了,仍没有停歇的势头,弥满盈漫,苍穹似漏了个洞普通。
许三女人正笑道:“……摄政王病重,连续昏倒了半个月,重老夫人四周延请神医,却都无济于事,最后还是住在重府的许女人说不如冲喜尝尝……重老夫人也是急得不可,不管有没有效,甚么体例都要试一试,就同意了……”
听白氏絮絮说着,萧央昂首看向槅扇外,雨倾如注,半分停歇的意义也没有,她们府上尚且如此,不知浅显百姓的日子该如何过。
萧央俄然昂首问了一句,“是南越王起兵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