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鑫公然不敢再说，迷惑道，“副尉如何想的，犯不着啊……”
刘鑫扫了一眼那张小脸，疑问又起的道，“这小子到底是甚么身份？为何副尉要杀了他？若没记错，这小子不是我们营中的人……”
少年不知何时拿起了他的剑，一剑穿心。
“天象有异。”王成俄然凝重的说了一句。
说着，又往王成肩上的脏毡看了一眼，那是军中搭军帐的毡布，这会儿脏污不堪的卷成一管，一截暗绯色礼服袖子从脏毡一头暴露来。
“拿钱走人？血光之灾？”刘鑫双眸一瞪，“怎就有血光之灾了？”
王成喘着粗气，语声凉漠，“不知，我只想要副尉的赏钱。”
王成没说参军之前他也算半个方士，他只点头，脚下法度更快，刘鑫心底莫名一慌，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田野忙跟上，“甚么天象有异？你说清楚！”
刘鑫面色微变，艰巨的吞咽了一下没说出话来。
血光一闪而落，如同妖艳的罂粟绽放。
握紧手中短剑，少女抬步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漭漭风雪中。
少女扫过他身下拖出的长长血痕，微狭的双眸一派安静，可深渊般的瞳底却仿佛藏着魑魅鬼怪，透着嗜血的妖光，她看着刘鑫，他爬一步，她便跟一步。
少女描述枯缟，面青唇紫，被烈风吹的墨发疯舞，刘鑫看着她，仿佛看着从天国爬出来的罗刹，“你明显死透了……你是鬼……”刘鑫满眸骇然，牙齿颤的咯咯作响。
“但是我们有副尉在，另有……有辅国大将军在……”
四个字从少女口中道出，沙哑不似人声，刘鑫嘴角溢出血沫，抖的更加短长，倒是不说，少女生硬的扯起唇角，小手握住那半截暴露的剑尖，缓缓一拧――
“拯救……救……”他惊骇的哭泣，手却抓了个空。
将带血的手和剑在雪里蹭了蹭，少女前后自二人身上摸出两个腰牌，而后回身，看向赤西大营的方向，赤西……少女在心底念了一遍，这是她宿世从将来过的帝国极西之地。
那是个十五六岁的肥胖少年，现在鬓发微散毫无生息，广大的礼服不太合衬，在这乌黑的夜里，模糊能看到少年生的一副极其清秀的眉眼，但是少年身上除了礼服身无长物，那王成绝望一瞬，俄然一把扯开了少年的盔甲。
“副尉的意义要去敕勒河边。”
刘鑫抖若筛糠，两只手徒劳的去抓两边的雪地。
王成望了望苍穹，不知看到甚么，眉头紧皱没接话。
是少年坐了起来！
王成已取出短剑在地上凿起雪坑来，闻言嘲笑了声，“管他呢，一条蝼蚁贱命罢了。”
“说了你也不懂，从速干完差事回营拿钱走人，不然怕是有血光之灾。”
刘鑫如遭雷击，“诈尸”二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，他来不及反应，本能的回身便跑，可没跑出几步，一道凛冽的劲风从后腾空而至，“嗤”的一声轻响――
一月前，大梁南边有陨石落地，几近在同时，方士之言流行大梁，言说大梁将有破军妖星降世，大梁帝国的命数将尽。
他捂着伤口伸直痛吟，见少女走近，好似见了鬼般往一边爬去。
“赏钱？你也不看看这是甚么处所，有钱也得有处花，没女人没酒的，何况我们指不定哪天就要死在这破处所。”刘鑫疾世愤俗的啐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