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!听到又如何?!梁帝希冀我们守着赤西!可不敢动赤西雄师!”
这么一说,张兴方才感觉喝了太久,天亮之时若还如此荒唐,怕是要不好结束,因而放下酒盏大手一挥,“天亮了,大师都散了,下次,下次再喝……”
拂晓时分,殷红的血月褪去妖异,又变作一弯玉环悬在天涯。
帐内张兴一伸手,“扶本将军归去歇着。”
帐中八人,主位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想来便是张兴,主位之下六人分坐,世人身前桌案上菜肴早凉,大大小小的酒罐却摆了很多,而喝了一夜的七人早就东倒西歪醉意汹汹,只余一个侍卫模样的在张兴身边为其斟酒,神采献媚奉迎。
营门保卫大声喊了一声,小队最前的副尉亮出腰牌,百人连续入了营门。
这般想着,少女低头看了看本身胸口,这时民风虽野蛮,虎帐却毫不容女子,既然如此,为何前仆人会女扮男装入了虎帐?又为安在女子身份未透露之下招致杀生之祸?
“前面的是谁!站住!”
赤西大营汗青悠长,梁朝虽是新立,可这大营却未变动,营中数万人马久驻,营地以高栅为墙,摆设阔达,千顶军帐分东西南北而立,中军被围于大营正中。
侍卫不敢顶撞,只低声道,“副尉,天快亮了。”
侍卫一边斟酒,一边又咳了两声,张兴非常不满的瞪了侍卫一眼,“你他妈害痨病了?”
张兴囫囵不清的说着,底下人固然醉了,却另有一分神智。
帐后少女握剑的手骨节泛白,顺着张兴的脚步跟了畴昔。
一个副尉为何要杀一个低等兵士?杀完了还要扔去二十里以外埋葬?
“现在的世道便是目前有酒目前醉,昨夜的血月,我们都瞧见了,此乃恶兆啊!”
而少女如冬眠的野兽般,已经在赤西大营外蒲伏了两个时候,她双眸寒亮的盯着营门处的墨色旗号,那旗号上一个大大的金漆“梁”字,梁字之下是朵乌黑的蔷薇花。
疑窦重重,可少女晓得,不撤除害死她的人,她要死第二次。
“副尉可不敢乱言,如果被听到……”
“不过副尉……大、大周百年前也有过女帝啊……”
张兴还不是将军,侍卫闻言翻了个白眼,却还是恭敬上前将张兴扶稳,张兴哼了一声,“有甚么不能说的,大周的天子一个个蠢如猪,传位女人,封异姓王,现在梁王变成了梁帝,曦帝只怕早就变成孤魂野鬼不知在哪儿飘呢……”
少女清算好本身礼服,极有耐烦的等着。
“眼看着副尉就要变校尉了,可不要忘了我们兄弟啊!”
世人回神,张兴又嘿嘿一笑道,“好好,不说当年的事,我们说说大周……大周三百多年,为何坏了朝纲?还不是因帝位传到了女子手中?曦帝到底妇人之仁,不然哪会引狼入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