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,她看着孙慕言,便见孙慕言呆板沉默的面上涌起两分凝重,“那夜鄙人本是卖力策应定西雄师,入夜时分俄然想起家母忌辰降至,因而想趁夜去洛州城中买祭奠之物,如此方不迟误行军过程,谁知走到半路俄然大雨,鄙人便去了洛州城外的树林中避雨,不想,撞见了表蜜斯遇险。”
摇光松了口气,五年不见,畴前意气飞扬打马观花的孙慕言仿佛不会笑了,不过二十三的他看起来老成又沉郁,也因为如此,特别能掩蔽情感。
孙慕言非常听话的动筷,洛振北也跟着暴露唏嘘之色。
秦醉又问一句,语气平平,好似只是猎奇的旁观者。
孙慕言忙道,“回夫人的话,二十二了。”
洛振北朗声笑起来,这边秦醉轻咳一声道,“恭喜您,找到了救表蜜斯的仇人,也算了了一桩心愿。”
摇光挑眉,正要说话,秦醉却一个回身走了。
听雪楼里,墨魉的声音降落无波,和常日笑容迎人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“别末将末将了,这是家里不是军中。”
方茯苓叹了口气,“那就等来年,来年我为你筹办。”
洛怀信说一句,方茯苓忙道,“那想必没买成祭奠之物吧,明日我让府中下报酬你筹办一份,你在外参军另有这份孝心,真是非常可贵。”
“如此也是巧了,薛兄弟那夜是如何遇见表蜜斯的?”
说着,将杯中酒一口饮尽。
孙慕言摇了点头,“家母忌辰已过,多谢夫人操心了。”
秦醉脚步一顿,还未答话,身后却传来脚步声。
“本来如此,我还说问你那夜如何去了城外官道呢。”
秦醉蹙眉,她为何会救孙氏的遗孤?
“殿下,您感觉,这个薛郢是不是孙慕言?”
洛振北在主,洛怀信佳耦在右动手位,秦醉在左动手位,摇光挨着方茯苓,孙慕言就坐在秦醉的动手位上,秦醉徐行落座,又诚心道,“少爷是一片美意,是我本身想出府走动走动,您可千万别指责他。”
摇光握着筷子的手一紧,皱眉扫了秦醉一眼。
方茯苓一见触及孙慕言悲伤事忙道,“无事无事,这事包在我身上了,薛兄弟你快多吃些,看你如此清癯,多多进补才好……”
本日的晚宴备在听雪楼,秦醉走到正厅的时候其别人都已落座,洛振北见秦醉过来忙号召道,“世子快过来入坐,本日是家宴,就反面世子讲究那么多虚礼了,洛宸那小子昨日差点闯了大祸,本日这家宴也是给殿下压惊的。”
秦醉靠在窗边“嗯”了一声,“孙綦百口被屠,厥后查证,和林原部从有关。”
“变故产生在今晨,昨日世子和表蜜斯遇险是因洛少爷发明了戎族人,此动静传回军中,全军为了制止特工汇入营中做了彻查,谁也没想到,没有查出戎族特工,倒是查出了一个消逝多年的通缉犯,殿下可还记得三年前永安孙氏的旧案?”
孙慕言略有踌躇,“是,那长辈先干为敬。”
“不错,当时孙氏满门皆殁,只要小少爷孙慕言逃了出来,在那半月以后,林原遇刺受了伤,查明乃是孙慕言所为,是以孙慕言成了帝国通缉要犯。”
“此人尤擅箭术,参军两年,现在是弓箭营副尉,常日里寡言少语行事慎重,立过很多次军功,很得洛氏父子的赏识,假以光阴,必然成为洛州雄师主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