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……”
似是早猜到了答案，太子并无多大的绝望，自嘲地笑了下：“莫说你未曾靠近，即便你靠近了，大抵也听不到她提到我……”
“你真不退亲了？”虽是亲耳听到，莫息面劈面必定地对他说的，太子还是感觉有些不成置信，“真要娶琅琊白大蜜斯？”
“明日凌平湖，你再走一趟，带人好好护着……”说到此处，太子手上的笔顿了顿，笔尖的墨水毫无预召地落在纸上，渐渐衬着开来，如同一个玄色笑话讽刺着他，心火刹时上头，他将狼毫狠狠丢了出去。
太吓人了。
太子想到前两日永安帝召莫息进御书房：“父皇召你一人进了御书房，甚久你才出来，此期间是不是父皇向你施压了？”
“白壹。”莫息直言不讳。
“我有话要问你。”太子也简短。
“表哥当然得见一见小壹，再过不久，她便是表哥的表弟妹了。”莫息暴露笑容，笑得光辉至极。
一壶茶见底，莫息让跑堂上了酒，亲手为太子倒满酒杯。
“晌午一过，杨蜜斯便要来了，可贵有此机遇可见一见杨蜜斯，表哥真要喝个烂醉而错过么？”莫息一针见血隧道。
太子不发一声地闷到底，莫息又亲手给倒满了，他一个抬头，又是一口吃尽。
太子微微抬眼，小旋子已来到书案前正在施礼，他挥手道：“免了，说。”
她何止未曾奉告他，她回绝他，不管几次，每回都只是点头，从不肯向他多说一个字！
“她……”太子禁止了再禁止，总算没将脾气坏到底，靠在坐椅里满面怠倦，“她可曾提过我？”
不一会儿，永书重新端了新沏的茶与茶杯进虾号房。
“殿下……”
夜里，东宫。
莫息点头：“表哥错了，我为表哥做的，亦为仁国公府，非为表哥一人，白壹未进京前，我是有退亲之意，然在我见到白壹以后，我已无退亲之意。我想娶她，仅是因着我想要她做我的老婆，想要她进我莫家门，为我生儿育女，与我联袂平生，白头偕老。于姻缘此事上，即使是为了莫家为了表哥，我也不会勉强自已娶一个我不肯娶的女子。”
“表哥表情不佳，眼下我的表情倒是不错，也帮不上甚么忙，给表哥奉上两杯酒解解闷倒是能够办到。”莫息一个挥手，表示永书把酒撤下去。
小转子同趴着埋着脑袋滴着盗汗，心知小旋子若被罚，据往前经历，他定然也跑不了！
“杨蜜斯与毛批示佥事在张舍见了面，还是亥时前各自打道回府。”小旋子禀道，“待杨蜜斯安然回到杨府，奴婢便返来了。”
“我正要问你这个……”太子讶了讶，直讶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话来，半晌才道：“我觉得坊间传闻不过是传闻，皆不成信……”
这都四年了，自从杨蜜斯回绝太子殿下，他们家殿下的脾气便越来越阴晴不定了，上一刻还能好好说话，下一刻就能倾船毁灭。
小旋子小转子双双转声喊着，惶恐的同时又带着为自家殿下情路盘曲而感到肉痛心疼。
“奴婢只看着护着，并未曾完整靠近，杨蜜斯与毛批示佥事说了甚么，奴婢……”小旋子只感觉一颗脑袋已在腰裤带吊颈挂着，豆大的盗汗从额际滴落。
“有。”莫息面对太子表哥天然也没甚么可瞒的，只是宫门前不是个说话的地儿，“表哥无妨到我的车里来，一起找个处所好好说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