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这般之下,罗湖的请功,请得很顺利,很理所当然。
即便终究还是夜家输,莫家必定也是险胜,且胜得元气大伤。
莫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:“罗湖并非鲁莽之辈。”
恰好素有“滇黔锁钥”、“云南咽喉”之称的曲靖府,位于云南省东部,西与昆明府接攘,那儿刚好缺个守备。
这份光荣,被他深藏于心,面上是如何也不敢透暴露半分来。
静国公府沉寂了这些年,先时已有星探脱手,不脱手便罢,一脱手那是见血见威,那个不避着些锋芒。
没法真狠下心,说险胜,也是他不想自已的主子得胜,真走到那一步,莫家输给夜家,也不是没能够。
当然,没吵起来,他也是有其他考量的:“他是宁家的人,下官在想,会不会是宁天官的意义。”
“内宅之事,下官知得未几。”不过因着姜左少卿一心想让入宫的嫡长女姜蕊怀上龙胎,好让姜家也成为皇子娘家一飞冲天,刘郎中多少重视着些,故而也比其他内宅之事多体味上一些,“不过此事,确有其事。”
这些年常常回想起来,他总不免光荣当年夜十一离京前去杏江,自此不归。
“近时姜嫔……”莫息起了个头,却半道停了下来,转而道:“我听闻,你夫人与姜左少卿的夫人私交不错?”
刘郎中明白了,罗湖升迁之事,他只是在此中经一手,继他以后,另有背工,而背工在于夜家二爷。
真过起招来,别说夜十一本就聪明过人,策画涓滴不输与男儿,单凭主子后代情长这一点,主子便真难以狠下心对于夜家。
可见夜家低调是低调,到底盛宠过,又是秘闻颇深的都城世家大族,能在当年三皇子入主东宫成为太子以后,于除莫家以外的余者三家夺嫡朱门中,枝叶保得最全的一家,气力见地便不凡。
边点头边暗自感慨的刘郎中并不晓得此此中另有夜十一,也就是现在的琅琊王氏大蜜斯的干系,倘是晓得,准得再感慨一声,红颜都祸水呐。
而他能晓得,也未禁止罗湖如许胆小的作为,一样是颠末八部众事前彻查了老挝土司的统统。
“陈郎中不同意罗大人连升两阶,最多升个一阶,足矣。”刘郎中一想到陈郎中那副倔强的嘴脸,他便一肚子气闷,幸亏他夙来沉稳内敛,能忍凡人所不能忍,才没和陈郎中在兵部吵起来。
“也是,曲嫔不过是小官之女,其父亦不过是安氏旁支庶出,即便有了龙胎,幸运保住了,无倔强的后靠,也不过是替别人做了嫁衣。”刘郎中经莫息一说,一下子拿住了重点,“姜嫔倒是大大分歧,其父为大理寺左少卿,真怀了龙胎,保不住便也罢了,若安然出世,少不得又多一番龙争虎斗。皇上圣明,不会让如许的事儿产生,姜嫔自无如许的机遇。”
已是十年的自已人,刘郎中虽未尽全说出,莫息倒是看懂了刘郎中言犹未尽之意,他点头:“姜嫔入宫十年,虽不得宠,却也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走到今时本日的职位,她有点儿聪明,也有点儿手腕,可要像曲嫔那样,她没这个机遇。”
若不然,被他主子晓得他如此光荣着,以主子至今对夜十一仍难以忘情的那颗心,他必然得被主子剥皮不成。
冷静端起酒杯吃上两口,满嘴酒香的刘郎中冷静将心中所想摒除,重回端庄事儿上:“提及来,罗大人也是胆色过人。那老挝土司嫡季子到底深受老挝土司宠嬖,他就敢那样将其击杀在老挝土司面前,他就不怕老挝土司算后帐,让他横着出老挝地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