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――”程澈几次念着这三个字,不解其意。
菊娘说完最后一个字时,整小我已经淡得不见了,终究不留半点陈迹。
程五郎常日霸道惯了,现在却扶着门框傻了眼。
菊娘没有答复,俄然再次抓住程微的手,厉声道:“别动!”
妇人把新弟往外拉,新弟双脚却仿佛生了根,一动不动,直勾勾望着菊娘。
她没有看错,菊娘真的坐了起来,随后飘飘零荡往门口而来。
“你明天还是好好的。”菊娘对程微的猎奇心仿佛超越了对女儿们的沉沦。
“二哥――”熟谙的少女声音传来。
程澈一夜未眠,比及了天大亮,庄子上的人一起帮着程九伯一家摒挡菊娘的后事,才闭目打了个盹。
就在程微一怔的刹时,菊娘伸脱手指按住了她眉心。
她现在已经有了信心,能够和二哥通过梦境相同了,只盼着二哥早点入眠。
而新弟,颤巍巍抱着小mm却没有哭出声,冷静走到房门口,睁大了眼睛往里看。
已经浑身冒着黑气的菊娘俄然松开手,自言自语道:“不可,我要走了,我要走了。”
菊娘是被程五郎推了一把,肚子恰好撞到台阶上,这才早产的。难产而亡的妇人,死状格外惨痛。
菊娘就那么躺在陈旧的床榻上,双眼圆睁,长长的头发被汗水和血水湿透,好似枯萎的水草胡乱堆着,高高的腹部已经陷了下去,双手有力下垂,十个指甲都是血淋淋的。
祖屋,阿慧必然是去了祖屋!
程微莫名其妙,问菊娘:“躲在这里干甚么?”
程澈蓦地睁眼,映入视线的是神情凝重的程微。
程九伯家的小院子里,两个小女孩哭声震天,声嘶力竭喊着娘。
一缕缕黑气缭绕在菊娘周身。
这才是他的微微!
“我不晓得。她占有了我的身子,究竟要做甚么,我不晓得。”
成为游魂的菊娘看起来比生前灵秀多了,她反过来问程微:“你不怕光?”
客观的说,阿慧没有用心害菊娘,她只是随口说出究竟。但是菊娘难产而亡,又是因为阿慧那句话。
新弟一手抱着小mm,一手往里伸了伸,沙哑的喉咙发不出声音,干巴巴喊了一声:“娘――”
菊娘坐了起来。
或许,比及夜里再来会好一些。
这就是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吗?
程微怔怔看着本身的手。
程微忙问:“要走,你要去那里?”
程澈蓦地有一种古怪的感受。
“她为甚么在你身材里?还会不会害我的女儿?”菊娘一下子暴躁起来,恶狠狠问着程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