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程瑶晓得,这再次上门的男人是因为她出乎料想的行动才有半晌游移,她如果掌控不住,就又会像昨日那般白白被占了便宜去。
“当归、茯苓、鸡蛋、花生、蝎子草……”程瑶说了一串名字,轻声问,“可记着了?”
程瑶那只手垂垂往下滑去,低声道:“归去吧,明晚把那些东西带来,我便依了你。”
“二女人晓得?”顺子忍不住开了口,眼睛不由四周环顾,恐怕二女人已经让人躲在了某处,随时会一拥而上把他捆了去见二夫人。
而程瑶手一掀,把顺子蒙在脸上的布巾就扯了下来。
程瑶一怔,随即暴露一抹哀婉的笑:“恨?如何不恨。但是恨又有甚么用呢?我的处子之身已经被你得了去,恨你就能找返来吗?与其自怨自艾,不如往悠长了想。起码今后你常帮我带些保养身子的东西出去,我还能活得久些。有人想要我死,我才不想让她如愿!”
“我都等你”这四个字让他一颗心都炽热起来。
顺子一愣,心中的惶恐仍然没有散去。
顺子没吭声。
他晓得二女人没有恐吓他。
一阵香风袭来,带着寒气儿,更是让人感觉身后逐步靠近的女子不似凡女,倒像是那夜间的妖精,无惧恐惧,戏弄着被她发明的男人。
听程瑶这么一说,顺子公然不敢轻举妄动了。
顺子一愣,低头看去,就见二女人莹白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银铃。
那……他要不要灭口呢?
莫非二女人自知光阴无多,不甘心连个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就去了,以是本身的呈现,反而正合她意?
程瑶手抚银铃,悄悄笑道:“你说如果我手腕动一动,这铃铛声音大不大?”
顺子忍不住站起来,后退两步。
顺子不由看了程瑶一眼,目露凶光。
程瑶俄然一声嘲笑:“但你是甚么身份?我是甚么身份?现在我虽在院子里养病,可毕竟还是府上的二女人,而你呢,不过是一个下人!”
程瑶内心松了口气。
她一只玉手在顺子脸上摩挲,明显冰冷彻骨,顺子却感觉浑身高低都被扑灭了火。
程瑶笑了笑:“屋子里除了你我,没有旁人。”
她说着伸手一指:“两个婆子就在那边屋子里,实在我只要喊一声,她们就能过来的,你说是不是?”
她日日被人按着洗冰水澡,许是怕她就这么死了,这两日才停了。
顺子咬了咬牙,掉头就向窗边走去。
暗淡灯光下,程瑶笑得很温婉:“我晓得,你今晚还会来的。”
“从速收好吧,没有钱,你去那里买东西?记取别去济生堂,以免将来暴露端倪。”
顺子转过身来,没想到二女人与他离得极近,二人几近鼻息相触了。
“二女人,您放心,明晚我就把那些带过来。”
昨夜韩氏派人害她,只要那人不被灭口,她信赖,那人彻夜还会再来。
听近在天涯的才子这么说着,顺子俄然有些顾恤。
顺子爬了起来,坐在椅子上,防备地望着程瑶。
“二女人――”顺子已经完整摸不清二女民气机了。
他们间隔很近,只要他行动利落点,说不准就成了。
顺子就已经感觉骨头都酥了:“二女人――”
顺子顺着程瑶的话反复一遍,不解隧道:“二女人要这些做甚么?”
程瑶伸脱手指,在他唇上按了按:“你听我说。明晚你来,替我带几样东西。只要你能替我带来,那今后……我都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