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才模糊明白了宗子的话。
或许是心气顺了,向来直来直去的韩氏竟然急中生智,不急不恼道:“老爷,您有没有想过,瑶儿留在府中一向抱病,最后还险觉得得了天花,没想到送出府没几日人就没事了,而我们府上的丧事也是一件接一件。说不定呀,瑶儿留在庄子上,恰是给府上积福呢。”
从程微猜到程澈参与到薛融事件里,事情就真的往阿谁令人等候的方向迅疾生长。
她不消再问,只是因为心中清楚,薛融能状告崔子谦胜利定然少不了二哥的帮忙,不然仅凭一个精力几乎崩溃的呆举子,那些证据从何而来。
程二老爷的高兴从内而发,眉眼都温润了很多:“我之前愤怒瑶儿把大好的婚事折腾黄了,还闹出那很多事来,可现在一看,何尝不是运气,不然弄到现在退亲,就欠都雅了。守在庄子上的人传了信来,瑶儿患的不是天花,只是起了疹子,现在已经好的差未几了。”
他舌头打了个转,一咬牙道:“归正这事定然已经传开了,小的也不算多嘴了。”
程微不再看他,轻声道:“罢了,我不问就是了,那崔子谦能获得奖惩,就是最好的成果了。”
“如何回事儿?他莫非又招惹了甚么人?”程微心想这薛融真是运气差,每次见他,一次比一次伤势重。
薛融俯身躺在榻上,一声不吭,腰部以下的衣衫一片黑褐污渍。
程二老爷想接程瑶返来,只是在表情大好之下忽起了那么一丝丝怜悯心,但那丝怜悯有多脆弱,就只要贰心知了,听韩氏这么一说,便道:“既如此,那让瑶儿好幸亏庄子上养着吧,你记得派人送些吃食用品畴昔就是了。”
当然,除了这些,最令人称道的大事就是本科成绩全数取消,定于四月二十二日重新开考。
在八斤口沫直飞的报告下,程微大抵体味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启事无他,当初程瑶称病退亲,当父亲的走出去一样面上无光,特别是崔子谦杏榜高中后,程二老爷没少遭到同僚明里暗里的笑话,都笑他没目光,到手的进士半子就这么飞了。
“啊?”八斤眨眨眼,装傻。
“这个――”八斤游移了一下。
好么,搞了半天,老爷这是说程瑶算是他的福星了?
“老爷放心吧。”韩氏悄悄松了口气。
八斤忙点头:“啊,小的恰好碰到了这位举人老爷,就趁便送过来了。”
此案一出,几家欢乐几家愁,那些遭到连累的官员不必多说,程二老爷这段光阴走路都脚底生风,精力抖擞。
她早该想到的,二哥做事向来都有筹算,从他与薛融打仗开端,应当就一步步安排好了统统,乃至在当时他就已经预感到另有重考的机遇。
程微冷冷道:“我看他受伤的部位,像是被打了板子,普通这类都不是私刑。八斤,如果那薛老爷冒犯了刑法,你把他送到这里来,可想过结果?”
程微想启程澈,只觉心口又酸又甜。
八斤摇点头:“这内里有甚么名头,小的就不大清楚了。不过三女人您放心,小的敢把薛老爷带到我们医馆,就是因为不会惹来费事的。科考舞弊是大案,这两日已经传遍了,上至本科主考的礼部侍郎,下至凌光县令,一干人等都已经被投进了大牢。小的还传闻啊,等该案告结束,说不准此次春闱都不作数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