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那大红的身影消逝在长廊绝顶,韩止转转头望着书房。
大抵过了一盏茶的工夫,阁房传来动静:“女人醒了!”
和舒返回梅苑,却发觉梅苑多了很多人,见良辰立在门口,问道:“良辰姐姐,外祖母过来了?”
韩氏忙亲手接过,谨慎翼翼端着去了里屋,留在堂屋的人屏气凝神,提着心等着,唯有北冥真人老神在在,闭目养神。
熟谙的度量和声音令程微泪如雨下,她深深埋在老夫人怀里哭道:“不是的,外祖母,我就是太怕了……”
“行,我不畴昔,那你总要放下眼睛瞧瞧我吧,我们但是好久未见面了。”
北冥真人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,然后把茶盏放下,才道:“老国公莫急,小女人的环境贫道已经瞧过了,是吃惊过分导致灵魂不稳的原因,等下贫道化了符水喂她服下,再看结果。”
幸亏又等了半晌,北冥真人总算把茶盏放下了,起家道:“这便开端吧。”
韩止面色大变,斥道:“舒表弟,你小小年纪,懂甚么喜好不喜好的!”
“和舒!”
老卫国公面露笑容,对着北冥真人连连伸谢。
韩止终究有些恼了:“舒表弟,你不要过分度!”
良辰晓得这位表公子固然出身不堪,却和三表女人一样是老夫人的心头肉,忙道:“是的,方才老国公爷请了北冥真人来府上,此时正要给三表女人诊治呢。”
程微紧紧捂住眼睛,一样不敢看韩氏:“母亲,您带我回怀仁伯府吧,我想归去。”
这话正被随后走出去的老夫人闻声,老夫民气下一酸,快步走畴昔揽住程微:“微儿,你是不要外祖母了么?”
程微捂着眼睛的手一顿,好一会儿,才游移地问:“和舒?”
北冥真人上前几步,打量了半晌,点头道:“这个,应当是小女人吃惊吓后落下的症状,就不是符水能够医治的了。”
“真人,这是——”
他走到桌案前,从小童手里接过布袋,取出黄纸朱砂等物,一气呵成写成一张符箓,随后召来另一名手捧一杯净水的小童,口中念念有词,世人还未看清楚,符箓已经燃烧起来,化作灰烬落入了水中。
老夫人紧紧揽着程微,面露不舍。
二人正说着,忽听里屋传来女孩子的叫声:“不要过来!”
跟着老夫人一起去送北冥真人的韩氏忙奔了出去,见程微状若癫狂的模样,叹了口气,走上前道:“微儿,娘在这里。”
卖力清算书房的书童站在门口,谨慎翼翼喊道:“世子——”
府里世人听闻程微已醒,午后便要回怀仁伯府去,都赶来看望,韩止听闻后,连日来头一次踏出版房,来到了梅苑。
老夫人听了,这才长叹一声,点了点头。
和舒悄悄溜了出去,站在床头悄悄看着程微,悄悄喊道:“程微——”
老国公赶紧挽留,北冥真人道:“正巧圣上传了贫道进宫,就未几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