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符医,就是以朱砂画符,再烧符箓于水中,患者饮下符水医治各种疾病,提及来,程微的高祖就是以此起家的。
韩氏垂眸叹了口气,对身后的丫环道:“先把汤药给女人端出来吧。”
和舒看一眼热气腾腾的姜茶,接过来捧在手里:“多谢姨母。姨母,程微昏睡这么久了,我都没来得及问外祖母,莫非就没甚么体例么?”
刚在外间坐下不久,韩氏就领着丫环走了出去。
此时,望着床榻上了无活力的少女,和舒心头生出了难言的悔意。
闲坐了一阵,和舒伸手又拉住程微的手,轻声道:“程微,你瘦了后,公然和我有些像了,之前别人说你长得像我娘,我还活力来着。”
和舒出身难堪,在卫国公府里固然有着表公子的光环,可此中冷暖,不敷为外人道。如许的孩子,总比平常孩子敏感些,他自小就对那不知身份的生父恨之入骨,对未见过面的母亲则非常渴念。
欢颜是个诚恳的,倒竹筒般把程微受伤的景象交代了个清楚,和舒听了,神采乌青,不顾良辰、美景两个大丫环的苦苦追逐,径直冲去了韩止住处。
更令韩氏寒心的是,她不顾统统嫁给的人,这些日子不过来看望了次女一次,就再也没上过门,启事是董姨娘之父的忌辰要到了,当时定下的是三年归去祭拜一次,知恩图报的程二老爷携上美妾娇女爱子,赶在年前祭拜拯救仇人去了。
“噢。”和舒仓猝站了起来,一脸难堪走了出去。
她原觉得,对这个女儿,她是半点不会放在心上的,但是这半个月来,瞧着次女孤零零躺在床上日趋肥胖,存亡不知,心底竟也生出几分惶恐来。
韩氏苦笑:“确切就是自从跌了一跤,她就成了这个模样。”
“姨母。”和舒站了起来。
若不是次女在腹中夺走了太多的营养,儿子也不会属弱至此,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人间就走了,若不是次女个头太大,她也不会难产了两日一夜,今后落空了做母亲的资格,只能眼睁睁瞧着敬爱的人与一个穷秀才之女你侬我侬,生下一个又一个儿子,而她只能冷眼旁观,在沉默中垂垂枯萎。
这段时候来,韩氏要被时而冒出来的对次女的惭愧感和日积月累的痛恨逼疯了,一样肥胖了很多。
当时候,程微向韩止剖明,转刹时成了都城茶余饭后的笑料,气得和舒足足大半年没理她,等一入冬,就憋着一口气直接去了温泉庄子,算来二人已经好久未见了。
这话旁人听来云里雾里,真相只要表姐弟二人晓得。
少年像是碰到了烙铁般,猛地坐了起来,脸比红布还要红,冷眼瞧着欢颜心中打鼓,不晓得方才说的那些话被这丫环听去了多少,强撑着道:“细心着点儿。”
大梁的医术有两个别系,此中一个就是最平常的大夫,评脉诊断,熬药治病,另一个则秉承上古,是符医一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