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暗笑过程微的两个少女齐齐轻笑出声。
就连一贯慎重的韩秋华都不由怔了怔，随后心中一叹，可惜了微表妹一双极好的眸子！
如果其他宝贵香露，陈灵芸恐怕认不出来，这缕甜香，她却印象深切。
想到这里，她不由悄悄瞪了程微一眼。
恰好这时候，另有水声响起，随后传来少女的轻笑声：“行了，快撤下去吧，这类气候，说凉就凉了，免得一会儿用错了。”
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，体贴入微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长廊另一侧梅树旁的数位少年俱是悄悄点头，投来赏识的目光。
琉璃盆中净水透亮，其上浮着玫瑰花瓣，还传来淡淡甜香。
程瑶一把拉住陈灵芸，一边用手重抚她的背，一边欣喜道：“灵芸表妹，快不要哭了，这也不算甚么事，谁没有弄错的时候呢？你这模样，等下被止表哥他们瞧见，才不好呢。”
面前是一座两层木质小楼，朴拙雅趣，又有一长廊与之相连。廊下石桌有圆有方，铺了一水的月华素面锦布，其上摆满了各式糕点坚果；石凳是非不一，错落有致，俱是铺着厚厚的喜上眉梢妆花棉垫；每隔半丈不足，就有一个侍女立在廊柱旁听候叮咛，另有专门留意着火盆以便及时增加炭火的小婢。
陈灵芸总骂她霸道，实在有的时候也没说错。
她嫌粉衣小婢拿过火钳的手再给本身端盆递帕子有些不净，就径直伸了手在青花瓷盆中洗了洗，随后拿起半搭在盆沿上的软巾擦拭起来。
当时母亲才带她回了伯府不久，有一日哥哥前来看望，送她一瓶香露，她兴趣勃勃拿去与表姐妹们分享，却被眼热的程微用心突破了，更令人气恼的是，程微还死活不承认，最后更是翻出一瓶淡橙色香露跟她显摆，说甚么这是“巧天成”的“凝橙香”，澈表哥才送的，犯不着眼热！
可不知怎的，想起二哥那番话，她内心就忍不住欢畅起来，同时又有几分忸捏。
擦手的行动停止了一半，陈灵芸发觉氛围有异，不由抬眼望去，却见世人都直直望着她，神采各别。
而这队婢女还未走进与长廊相连的木楼，就有一队侍女从木楼鱼贯而出，落脚无声很快到了众女面前，两人一组，一人端了琉璃水盆，一人捧了乌黑软巾，俱是半蹲在女人们面前，齐声道：“请女人净手。”
程雅捡了母亲便宜不说，出阁还耗光了伯府家底，外祖母说甚么太子妃的嫁奁不能太寒酸，程雅过好了受益的还是伯府，可她成了太子妃这些年，府里未曾见过一丝一毫好处不说，反要为了撑起太子妃的面子每年递银钱出来，害得府里更加艰巨，带累她也要过紧巴巴的日子。
韩秋华不由心生感慨，微表妹这心无城府的性子，在真正能赏识的人眼里，又如何会不好呢？
韩秋华扑哧一笑：“你方才说澈表哥只认你一个mm呢。”
韩秋华见状不再难堪，伸手一指道：“到了呢。”
程微顿时被问住了，张了张口，有些心虚隧道：“又不是我说的。”
到了这时候，她哪另有不明白的，先前韩秋华说甚么水冷了重新换过的话，清楚是替她圆了脸面，摆在面前的才是女人们净手要用的！
陈灵芸的脸敏捷变得通红。
婢女们皆敛眉称是，端了青花瓷盆列队而行，只要一个年纪稍小些的暴露几分非常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