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这急性子,到底随谁啊!
“姑母――”
公然如此!
他眯着眼,望着墙根处的梅树,嘴角翘起来:“本来韩止喜好程瑶啊,竟然一向瞒得这么紧!幸亏先前感觉他不对劲,才偷听到!”
将来真有姑母替他出面,可比他本身出头强多了!
“你大嫂方才说有些头晕,我让她去隔间歇着了。”
如果玉珠还在,是不是每到这时候,她和孩子也会依依不舍,不肯拜别呢?
不想了,趁着本日人都到了,先去把程曦和程彤清算一顿好了,归正顺手的事,如许等下次见了丑丫头,也好有个话题。
曾氏见段老夫人变了神采,温声欣喜起来。
“大嫂,我是想和你说说止儿的事。”韩氏开了口。
“止儿啊,姑母明白你的意义了,你且去吧,容姑母想一想。”
曾氏是国子监祭酒之女,幼时丧母,继母说是对她视若己出,可究竟如何,从每年曾氏先带着后代来国公府给义母拜年,再回曾府,段老夫民气中又岂会没数。
陶氏心中嘲笑,莫非客岁她对小姑子旁敲侧击那番话,小姑子没听明白?
姑母的意义,是说不但要把瑶表妹记在名下,以后还会帮他们调停吗?
直到不见了韩氏踪迹,墙角边才探出一个脑袋来。
就连容昕那孩子都晓得找她问一问微儿如何了,但是止儿,从始至终,竟没问过微儿一句!
她的儿子但是国公府的嫡长孙,操行端方,文武双全,曾陪太子读过书的,放眼都城,能比得过止儿的少年郎又有几人?自打止儿小成年礼后,上门的媒人但是一茬接一茬的,她如何能够让儿子娶一个卤莽率性又面貌鄙陋的女人当媳妇!
她说到这里,自怜一笑,站了起来:“义母,我带着昕儿他们先回了。”
真是岂有此理,害微儿丢丑,不就是害她丢丑?阿谁养不熟的白眼狼!
曾氏笑了:“他们两个一传闻要走,定会和我吵的。”
心道,莫不是程微对止儿还念念不忘,磨着小姑子找她讨情来吧?
韩氏三两步走过来,自顾在一旁的椅子处坐下:“听母亲说大嫂在这里歇着,恰好我有些话要跟您说,就过来了。”
“多谢姑母。”少年暴露放心的笑容,忍不住就要把这个好动静与心上人分享,“姑母,那侄儿就不打搅您歇息了,我先走了。”
韩氏撇了撇嘴,心想陶氏一年到头不是头晕就是心绞痛,这么个别弱多病法,也没见母亲嫌弃,如果这么看,一个健安康康的庶女说不准还挺受欢迎呢!
段老夫人挽留:“急甚么,饭还没吃呢。”
“那我看看大嫂去,恰好有点事跟她讲。”韩氏虽急于打陶氏的脸,到底顾及段老夫人表情,并没筹算对她说甚么。
不幸她的舒儿,当时因为急着赶返来,大过年的又病了,只得送去温泉庄子上养着,还千叮万嘱不准她对微儿说。
韩氏连连点头:“可不是,恰是大嫂说的这个事理!婚姻之事虽是父母之命,可疼孩子的,哪有半点不顾后代意义的。大嫂啊,我找你就是说的这个事,方才止儿跪在我面前,求我把瑶儿记作嫡女许配给他,我这实在没了主张,这不就找您来了,您说这事可如何办呐?”
段老夫人听了心中大悦,跟着笑起来,笑完,心中又有些难受。
“这又是如何了?”段老夫人望着风风火火闯出去的韩氏,非常头疼,大过年的,她总不能和闺女又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