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微迩来身子虽不大好,毕竟有点武功根柢在,跑起来比若蝶要快多了,只可惜再快也赶不上雨落的速率。
淑妃便道:“许是要下雨了,三女人无妨留下来,我派人去和太子妃说一声。”
“臣女有若蝶姐姐陪着,且外边灯火透明,不必再劳烦公公相送了,免得公公再冒雨返来。”
雨快些停便好了,不晓得大姐姐该如何担忧。
若蝶脚下一滑,狼狈跌倒,灯笼摔出去老远,带累程微一个趔趄差点跟着倒下。
若蝶摇点头。
这申明此处已经好久无人打扫了。
程微忙一个用力把若蝶拉起,不敢开口,拉着她蒙头持续往前跑。
“是。”亲信嬷嬷口上应着,心中却有些奇特。
此时天已经黑下来,乍然起惊雷,让人不由吃了一惊。
“声音?甚么声音?”眼睛已经垂垂适应了暗中,若蝶勉强能看到程微的神采,神情凝重。
莫非她们偶然中来了冷宫?
若蝶声音发颤:“三女人,您听到甚么了?”
她冲畴昔,伸手取出帕子来,却发明帕子早已湿哒哒,上面还沾着泥水,手不由僵在半空。
那些专门关押罪妃的冷宫,距昭纯宫远得很呢。
若蝶收敛了心机,问程微:“三女人,您冷么?”
她内心打起鼓来。
话音才落,那哭声蓦地清楚起来,像是利刃疏忽雨帘的停滞,直插二民气口!
长廊屋檐的灯笼抵不住风雨雷电的攻击,忽闪几下,接二连三的灭了。
程微出了昭纯宫,抬头望天。
六月下旬的气候当然冷不到那里去,可在这疾风暴雨的早晨,衣衫薄弱浑身湿透的人说不冷,当然是自我安抚。
程微点头:“不冷。”
乌云浓厚如墨,大雨滂湃而下,灯火仿佛在一刹时就堕入了甜睡。
星子已经淡了,玉轮更是躲进了云层,深蓝天幕更加厚重。
淑妃叮咛内侍送程微,被程微推拒。
想到这里,若蝶往廊柱上抹了一把,用手指捻了捻,能感到一层灰在湿漉漉的指尖垂垂成了泥水。
“许是我听错了吧。”程微不肯吓着若蝶,含混道。
若蝶听程微如许说,环顾一圈,神采垂垂白了:“仿佛是如许!”
“嗯。”程微加快了脚步。
等程微走了,那位亲信嬷嬷凑过来,问:“娘娘,程三女人真的会看病?”
若蝶就感觉胳膊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,风吹雨斜,浑身就是一阵颤栗。
亲信嬷嬷惊奇:“程三女人小小年纪,真是看不出来。会不会是太子妃――”
娘娘既然怕程三女人归去不平安,如何方才程三女人婉拒内侍相送,娘娘却没有对峙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