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彤儿,你现在但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,莫再这么爱哭,把稳被人笑话了去。”
北冥真人带着新晋小师妹走了,正所谓高人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,却留下了一地下巴。
程微便在世人谛视中,一步一步登上道坛。
黄氏骇了一跳:“婆婆,您如何啦?”
她终究也有被后代光亮正大呼母亲的一日了。
她很怕,怕得浑身发冷,却不敢说。
“母亲,我――”
母亲对父亲来讲,独一的代价就是顺服听话了吧,如果让她晓得父亲的冷血,连和婉都做得不像样,父亲厌了的话,韩氏尚能和离,母亲恐怕就只要死路一条了。
孟老夫人仍然不能接管这个究竟:“三丫头如何会有这般造化,莫非……莫非是为了洗刷身上臭名胡乱编造的?”
程彤含泪看一眼董姨娘,竟哭不下去,只想嘲笑。
“没甚么。”程彤冷静埋入董姨娘怀里。
门外,程彤捂着嘴,一步步退了出去,出了院门飞奔至莲皎居,掩上门痛哭起来。
孟老夫人便来了句:“那是有董姨娘在,如果打发了董姨娘,只守着她一个,你看她乐不乐意跟你过。好了,你快些清算去吧,别迟误了时候。”
“钟声七长八短,是调集弟子观拜师礼之意。”说话的羽士不由一顿,随后一脸震惊,“能在问天道坛行拜师礼,莫非是真人收徒了?”
“老二,你换一身衣服,前去玄清观观礼。”
是呀,另有比他更不利的吗?狠了心把扫把星女儿逐削发门,不让她再祸害家里,谁知连一个月的时候都没到,她就摇身一变成了国师弟子,能与北冥真人平起平坐了,这不是往他脸上甩耳光是甚么?
这一日,因为国师呈现引发的那些波纹并没有给程微带来任何骚动,她只是对着那位白发童颜的男人恭恭敬敬跪了下去,清声道:“弟子拜见师尊。”
黄氏是小儿媳,嘴甜凶暴,章夫人怜她有身艰巨,常日处得不错,说话天然随便很多:“我就说让你不要去,你恰好不听,现在好啦,搞得魂不守舍的返来,不晓得的还觉得你丢了魂呢!”
程二老爷气得咬牙切齿,孟老夫人已是沉着脸叮嘱:“老二,今后孽障这类话万不成提了。三丫头固然跟着韩氏走了,血脉亲情摆在这里,你且摆出好色彩来,她还能不认你这个父亲不成?”
章夫人以手扶额:“等等,我有点晕!”
董姨娘才被扶正不久,恰是和顺小意的时候,程二老爷一想到韩氏和离时的冷酷,便道:“韩氏性子倔,认定的事是不会转头的。”
程二老爷被孟老夫人最后一句话打动了。
各家夫人们依依不舍散去,程三女人被国师收为弟子的动静几近是长着翅膀,刹时传遍了都城。
说到这里孟老夫人笑了笑:“只要你去了,别人天然记得三丫头的父亲是谁。”
章夫人忍不住站了起来:“真有此事?难不成北冥真人收了程三女人为徒?这不能吧,真人应当有七十了,徒孙不知凡几,会收一个才及笄的小女人为徒?”
程二老爷咬牙切齿:“是,本日中午就在玄清观停止拜师礼,传闻连谢府的那位老夫人都前去观礼了。”
羽士们皆傻了眼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纷繁拜倒。
“婆婆,儿媳真的丢魂了。”黄氏拉着章夫人衣袖,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