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氏神采一变:“澈儿你好端端跪下做甚么?快些起来。家中到底产生了何事?”
程二公子望了望天。
腹诽完,程二公子很自发送mm回院子。
程澈进屋来,见程微也在,开门见山道:“微微,二哥有事要和母亲说,你先去隔间歇一歇。”
远走高飞……实在就是私奔吧?
“嗯。”程微灵巧应了,走进隔间,直接就把耳朵贴到了屏风上。
程澈站了起来,问:“微微没和您说?”
“父亲返来后,要打杀了三妹,若不是三叔拦着,等儿子赶到时,微微恐怕就――”
程澈正色点头:“是。不管母亲和离与否,儿子都下了决计,要带三妹走,分开这个随时让她受伤的处所。”
程微忍了又忍,还是忍不住问:“二哥,如果母亲不承诺和离,你真会带我走,连婚约都不要了?”
程澈在一侧坐下来:“母亲,您想过和离吗?”
韩氏有些赧然:“微儿和我向来未几话。澈儿,有甚么事你就直说吧。你这一跪,我心直慌,实在禁不起吓了。”
“二哥。”程微到了近前,微微气喘,“顺道,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她少时率性,曾做过很多让父母气恼的事,最特别的就是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程修文,让国公府成了京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饶是如此,父母再活力也未曾碰过她一个手指头,更别提打杀亲女了。
她一向晓得嗣子对次女经心全意的好,却没想到能做到这个境地,便不由问他:“那忠定侯府的方大女人呢?你们顿时就要结婚了,连媳妇你也不要了?”
韩氏从宫里返来后,与程二老爷见过面,当时程二老爷说的是要好生管束次女,让她长个记性。
二哥不是说就算带她走,也是光亮正大分开吗?如何又变成远走高飞了?
“如何,偷听了?”
“嗳。”
程澈淡淡一笑:“儿子会带三妹远走高飞,永不回都城。”
程微忙走出去,四参谋道:“二哥呢?”
“澈儿。”韩氏嗓子都哭哑了,见了儿子,又是一阵心伤。
见韩氏如有所思,程澈再道:“母亲,儿子不想有一日回府,获得的是三妹出事的动静。您呢?”
“甚么?”韩氏嘴唇抖了抖,眼神渐渐从震惊变成气愤,“你父亲竟会下这类毒手?”
程澈毫无粉饰的话,几近冲破了韩氏的心机底线。
他的六出花斋已经开到都城外去了,实在不可,不是还能写小人书嘛。
韩氏体味儿子说一不二的脾气,沉默好久,问他:“若反面离,你能带你三妹去那里?你尚未结婚,且祖父辈尚在,难不成出府另过?那是行不通的。”
程微蓦地点头,把这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动机甩了出去。
“母亲以往如果没有想过,现在无妨想一想,儿子想要一个答案。”
杏花初绽,她偶遇年青的冷酷学子,含嗔带怒抽出那一鞭,心中却百花盛放。
和离一事,微儿曾经提过,当时她斥为混闹,是没有深想过的,但是这一年来产生的事,却让她一次次冷了心肠,忆及旧事,抚心自问,悔怨么?
“就闻声只言片语……”
程微竖着耳朵听到这话,几乎把屏风推倒。
“和离?”韩氏一个激灵,醒过神来。
韩氏作出决定后竟感觉心头轻松很多,比之先前的寂然,精气神好了很多:“刚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