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离?”程二老爷眼睛一亮,“还是母亲想得殷勤!”
韩氏心中松了一口气,嘲笑:“那澈儿呢?”
“那微儿――”
程二老爷拂袖而走,韩氏只剩一声嘲笑。
低调本分?谁家小妾会让公子和女人喊她娘?不过董姨娘一家对老二有恩,添堵也是给韩氏添,她天然懒很多管。等董姨娘一旦扶正,该有的端方是要立起来了。
和离那是伉俪两边志愿,谁都不亏欠谁,国公府本来也不待见他这个半子,说不定还乐见其成。
韩氏抬手,把垂下的发捋到耳后,问:“那微儿如何办?”
“等等。”
孟老夫人却仿佛早有筹办:“老二,不瞒你说,自打接到太子妃过世的动静,我就翻来覆去考虑这件事,想了好久,感觉这是最好的成果,不然我们伯府就没有翻身之日了。本来不好提出来,而澈儿的出身恰好是个契机,韩氏既然闹腾,那就如她所愿好了。”
忠定侯考虑的,当然是皇上的态度。
程二老爷连连点头:“这是天然的。澈儿就算惹得皇上不快,以他的才气今后还是会有出息的。退一万步讲,哪怕他不再为官,以养子的身份打理府上财产,对曦儿他们也是帮衬。”
忠定侯府上,刘氏拧着忠定侯耳朵哭:“老爷,我不管,这门婚事非退了不成!先前你说捏着鼻子认了,那就罢了。可那程二郎本来是捡来的,谁晓得有个甚么样的爹娘?我们容儿如何能嫁给一个来源不明的人,且还是养子!您莫非不晓得,养子将来是没有担当家业的权力的,到时候父母刻薄的多少分一点,不刻薄的,随便就打发了。你莫非要容儿到时候喝西北风吗?”
作为山村私塾先生的姑爷,他或许不晓得,可作为国公府的二公子,他再清楚不过,董氏春花山野村女的身份,必定难登风雅之堂。
“母亲?”
这话忠定侯不敢和刘氏讲,悄悄擦了把盗汗。
待怀仁伯府接到忠定侯府提出退亲的动静,孟老夫人与程二老爷整小我都不好了。
程二老爷连连点头,已是被孟老夫人说动了,沉吟一下道:“母亲说的有事理。董姨娘这些年低调本分,把她扶正,儿子是情愿的。”
程二老爷天然点头。
厥后想起国公府公子的身份,携娇妻冲弱回府,一边是强买强卖的粗蛮蠢妇,一边是两情相悦的红袖添香,他何尝没有动过阿谁动机。
“但是,董姨娘的身份――”程二老爷一脸游移,“另有韩氏说的也有事理,儿子如果这时候休妻,会被人指导的。”
程二老爷清楚这一点,以是当孟老夫人明白提出来时,反而有些愣神。
程二老爷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:“微儿是伯府的女人,按理是该留下的,不过我晓得你们母女连心,如果你情愿带走,我也不拦着。”
而韩氏他再不待见,也是国公府嫡女。
“把董姨娘扶正?”程二老爷不由一怔。
“你还考虑甚么?”
孟老夫人撇了撇嘴。
孟老夫人端起茶盏,连喝了几口润喉,才把茶盏放下,慢慢道:“老二,这你就想岔了。董姨娘的身份,方才好。”
“夫人罢休,快罢休,让我考虑一下。”
上头那位比来阴晴不定啊,每次见了他,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,真不是因为他和皇上抢半子的原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