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邓安一声苦笑：“奴婢当时还小，是个傻的，不晓得这买卖下人自有去处，在路边跪了好久都无人问津，乃至被路过的顽童砸过雪块。就在奴婢快绝望时，恰有一辆大户人家的马车路过，车里下来一个丫环，给了奴婢五两银子，说是她家女人给的。阿谁丫环给完扭身就上了车，等奴婢反应过来去追时已经追不上了，只模糊看到车子上一个“冯”字。“
邓安游移了一下。
太后眯了眼，幽幽道：“哀家记得，华贵妃身边那位叫杨江的大寺人，俄然得了急病死了？”
邓安缓缓跪直身子：“请太后叮咛。”
燕州冯家，恰是她的娘家。
太后直直盯着邓安：“当年皇后被诬与人有染，华贵妃教唆你做了甚么？”
“说！”
“奴婢不敢。奴婢是说，贵妃娘娘谨慎得很，凡是入口的东西，必然要人试吃的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太后终究展开了眼睛，一双眸子亮得吓人，盯着邓安摇点头：“不，哀家不筹算要你的命。”
“给哀家下！”
“是。”邓安牵了牵嘴角，“阿谁时候，贵妃娘娘最信赖的内侍除了杨江便是奴婢了。一旦杨江出事，贵妃定然会派奴婢去办那件事，毕竟在宫里行走，宫婢远没有内侍便利。因而奴婢就使计揭穿了杨江与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对食的事。阿谁宫女是替贵妃管库藏的，杨江胆小包天，竟勾搭那宫女拿出贵妃鲜罕用到的物件卖到宫外去。此事一透露，贵妃娘娘天然大怒，杖毙了他们二人，对外宣称暴毙身亡。而后，贵妃娘娘公然就把阿谁差事交给了奴婢。”
“那您的意义是――”
太后抬抬手：“你且放心，你弟弟mm们的命临时也是安然的。哀家留着你的命，想要你替哀家做一件事。如果做得好，不管你如何样，哀家起码包管不会动你的弟弟mm们。”
“阿谁贱人当时如何说的？”
邓安点头：“这件事奴婢没有参与。当时贵妃娘娘更信赖大寺人杨江，一些很私密的事都是让杨江去办。比及厥后皇后被软禁，贵妃娘娘才命奴婢监督着关雎宫。不久后奴婢发明皇后娘娘有了身孕，也曾试图坦白过，一向到小皇子出世，毕竟没有瞒住。阿谁时候奴婢就晓得，小皇子凶多吉少了，贵妃娘娘定会派杨江对小皇子动手。”
邓安垂眸，袅袅熏香中，声音几近听不出来内侍特有的尖细，而是带着一种轻柔，仿佛把人带到了他幼年的光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