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咬牙扯开纱布,露脱手腕来。
罢了,睡不着便睡不着吧,也就荒唐这一次了。
“那第二件,就是但愿大舅此去北地能够旗开得胜,安然返来。”
“那我就尝尝。不过我有一个要求,但愿大舅能承诺。”
程微骇得忙用手死死抵住卫国公的脸,嗔道:“大舅,你是不是没洗漱呢!”
是夜,卫国公命人去对陶氏说了过夜书房的事,躺在矮榻上却展转难眠。
卫国公一怔,规复了腐败:“对,是娘舅想多了。既然微儿说能够尝尝,那你就放心大胆施为吧,就算治废了也无妨,归正娘舅这些年来已经风俗了用左手。”
莫非说,短短一日,外甥女真的治好了他的伤?
看来微儿是成心中人了,也不知是哪个臭小子有这个福分。
好久后,卫国公自嘲一笑:“我如何也变得婆婆妈妈了。”
程微抿唇直笑:“那娘舅承诺我三个要求好啦。”
他觉得本身早已心如止水,却未曾想到,一旦手伤有了治愈但愿,竟像个毛头小子般失眠了。
“微儿,如许便能够了吗?”卫国公抬抬手。
卫国公忍不住站了起来,目不转睛盯着程微,声音发哑:“微儿,你莫和娘舅开打趣。”
“你固然说,只如果娘舅能做到的。”
“微儿说说看。”
“微儿,你在说甚么?”卫国公眼神刹时一冷,收敛的气势在这一刻发作,不过很快又规复成暖和的模样。
“如果我给大舅治好了,请大舅为我保密,不要说出去。”
发觉动静,卫国公扭头,就见程微站在不远处,笑盈盈看着。
“大舅,我说的是不管何人,您可要想清楚,承诺后就不能忏悔了。”
卫国公点头:“这个要求先前不是提过了。微儿放心,娘舅定然替你保密。”
卫国公抬手看了看手腕,苦笑。
卫国公愣了愣,随后大笑起来:“看来微儿公然是长大了,娘舅承诺你。”
卫国公一怔,眼底涌上暖色,伸出大手揉揉程微的发:“你这孩子,那第三个要求呢?”
许是屋子里火盆不敷,矮榻没有烧得暖暖的炕舒畅;亦或许是铺的褥子太薄,睡起来有些硬。
卫国公把扯下的纱布甩到地上,缓缓握了握右手。
“第三个要求——”程微看卫国公一眼,脸上飘过一抹红云,神情却坦开阔荡,“第三个要求就是,如有一日,微儿想嫁给一小我,不管那人是谁,请大舅成全。”
一套家传枪法练下来,卫国公早已是大汗淋漓,可心头的畅快就如重生出翅膀来的鸟,随时要展翅飞向云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