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心看来,次女面貌窜改实在不大,只是瘦了、白了,才让人乍一看有种脱胎换骨的窜改。可她这性子仿佛比以往沉寂多了,莫非是变都雅了,心态就平和了,以往太焦急?
自出去就被程微完整疏忽的董姨娘心都快碎了,捧着心口点了点头。
“你!”程彤这回眼泪是真流出来了,雾蒙蒙的眸子望着程二老爷,怯怯道,“父亲,方才您指责的莫非是彤儿吗?”
他如何敢拥戴着小女儿质疑北冥道长的才气,北冥道长身为玄清观首席真人,已经是大梁国师之下的第一人!
“父亲,您说是不是?”程微对峙问道。
程彤抽泣道:“四弟必然是落在三姐那边了!”
程二老爷乌青着脸苦苦思考。
“你说甚么啊!”三公子程曦完整不见了平时秀雅的模样,脸像个熟透了的虾子般吼道。吼完,看看这个,看看阿谁,撇下幼弟,脚步踉跄跑出去了。
程微俄然觉对劲兴阑珊,连话都懒得和此人说了,斜靠着床头屏风闭着眼,抬手揉捏太阳穴:“父亲,我头疼。”
程彤不成置信的望着程二老爷,睫毛如蝉翼般悄悄颤抖,上面挂着泪珠,将坠未坠。
本日,她非要逼着这位心长偏了的父亲大人把耳光甩到程彤脸上去。
逞强奉迎,她实在也会的,可她只情愿对本身在乎的人逞强,凭甚么去奉迎如许一小我。奉迎来的疼宠,她程微一点不奇怪!
“不是你是谁?”程微又抢先一步开了口,“我昏倒了那些日子,是被玄清观的首席真人北冥道长唤醒的,四妹才见了我,不问别的,就说我是被狐狸精附体,这不是胡言乱语是甚么?父亲,您说是不是?”
程微一笑:“女孩子家不要胡言乱语呀。”
自古朝代更迭,唯有玄门是亘古稳定的国教,到了大梁朝,近几十年来佛教渐兴,可玄清观的职位还是没法撼动的,每一任国师皆出自玄清观,称得上这人间道法第一人,更是符医第一人!
因而程二老爷牵着程彤,董姨娘紧随厥后,一家三口头也不回的出去了。
她安静地陈述,声音清脆,掷地有声:“方才四妹不是说我狐狸精附体么?这还不是胡言乱语?就连父亲都说你胡言乱语了,你还不承认,女孩子哪能这模样!”
“是。”程二老爷咬牙挤出这个字,看着程彤,“彤儿,你小孩子家不要胡说话,北冥道长是甚么人物,他亲身给你三姐看好了病,如何会有狐狸精附体的荒唐事。”
程微眼风都没扫董姨娘一眼,一脸嫌弃看着程彤:“四妹有话何不好好说,就算眼泪不要银子,也别这么华侈,显得忒便宜!我们家虽不繁华,走出去好歹是伯府的女人,你这般可不像模样。”
程二老爷自知这心偏的有些理亏,清了清喉咙道:“就算是教诲彤儿,自有大人在,你还是个孩子呢,莫要乱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