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,太子妃到底如何了!”
“太子妃——”太医踌躇一下,才道,“金簪刺入太子妃的心口,幸亏刺偏了半寸,能不能醒来,就要看天意了。”
东宫的灯火彻夜未熄,同时彻夜难眠的另有太后与昌庆帝。
程澈悄悄揽过程微,又把阿枣抱在怀里,笑道:“看来还是儿子的哭声管用。”
安设程微的房间实在就在隔壁,程澈排闼而入,内里众太医纷繁侧目,见是太子,一个个非常惊奇。
太后不知何时走了出去,直接从乳娘怀中接过阿枣,塞过程澈怀里:“抱着吧,这是你儿子。你如有个三长两短,就想想他吧。”
昌庆帝答复不出这个题目。
昌庆帝跌坐回椅子,不知不觉中,已是泪流满面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阿枣见父亲如此吃东西,拍着巴掌咯咯笑起来。
她终究从那场恶梦中醒来,与她爱的人们一起,有了全然分歧的人生。
太后一刹时仿佛老了十来岁,迟缓摇了点头:“不,哀家也在这里等着。”
他抓起一侧高几上摆放的糕点,大口大口塞进嘴中,随后拿起茶壶对着壶嘴灌了起来。
脚步声渐近,一双小小的手拍着他的后背。
昌庆帝一脸无法:“还是不吃不喝,就守着太子妃寸步不离。”
那哭声让在场之人俱是心头一酸,欢颜与画眉更是忍不住低泣起来。
为首的太医几近是哽咽着答复:“陛下,太子殿下有气味了。”
“璟儿,你如何出来了?”听到动静的昌庆帝从花厅走出来。
程澈一把推开碍事的人,只着乌黑中衣大步往外走。
听到门响,程澈没有转头,目光一向不离程微摆布。
“我梦到了先祖程娇。她对我说,当身中血咒之人志愿停止换血术,施法之人愿以心头热血与其毒血相融,血咒就会消弭了。以是她喊我快快醒来,别让夫君与儿子再混闹下去了。”
太后急得嘴角生了一串水泡:“太子还是那样吗?”
他一样愤怒儿子的不管不顾,可一想到几乎再次落空这个儿子,那些指责的情感就都烟消云散了。
小家伙伸开双手就要往程微身上扑,哭得委曲极了,明显是不懂母亲如何不睬他了。
一个月后。
两今后。
他转头,就见阿枣被乳娘抱在怀里,正冲他咧着嘴笑。
程澈背过身去极力节制着颤抖的肩膀,不让世人看到他的脆弱与痛苦。
“陛下,上朝一事——”朱洪喜在一旁谨慎提示道。
一人硬着头皮道:“太子妃照顾您太累了,去歇着了。”
如许的眼神,让他只能把满腹疑问尽数压下去,叮咛一侧的内侍道:“带太子畴昔。”
太后见此虽心疼,却没有拦着。
门吱呀而开,在这沉寂而又凝重的氛围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熟谙的家居安排,只要帏帐换了色彩,一群人围上来:“殿下,您终究醒了!”
昌庆帝从椅子上跳起来:“太子如何样?”
缓了半晌,他又问:“太子妃呢?”
床榻上的人雪衣乌发,双目紧闭,一张脸比纸还要惨白。
世人面面相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