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小女人非常难堪,见程微面色安静,持续说了下去:“厥后不知如何,就扯到了十三叔身上,我就躲在柜子里听。二叔一向指责奶奶,当初为何过继十三叔,而不是过继他,说如果当初过继的是他,那现在成为玉树临风贵公子的就是他,而不是十三叔了。等二叔吵完出去后,我听到爷爷很悲伤地对奶奶说,当初如果谁也不过继,一家人就这么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了。那样老迈和老二也不会总惦记取这事,还为了这个时不时闹一场。然后奶奶就说――”
躲在窗外的程瑶听墙角听个过瘾,正挪解缆子筹办悄悄拜别,俄然一杯热茶泼到脖子上,顺着脖子就往内里淌,幸亏一向拿帕子掩着嘴,才没有大呼起来,饶是如此,仍然忍不住嗷嗷了两声,然后仓猝躲在树后。
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女笑容温雅,亲热暖人。
这时欢颜走出去:“新弟女人,婢子带您去吃点心吧,画眉今早才做的梅子饼,可好吃了。”
不管谁家过继嗣子,都是从家属中遴选,先是近支,再是旁支,血缘越近越好。当初误以为父亲已死,大伯家只要大堂哥一子,三叔更是还未娶妻,这才不得不从旁支过继。
她扬声喊欢颜:“欢颜,带新弟去堂屋吃点心。”
“微姑姑,我听到一件事,但是,那件事太惊人,太可骇了,我,我不敢说――”
她抬了头,看着程微。
她再不懂事,知识还是有的。
程微捧着茶杯,来回踱步。
“微姑姑,我,我……”
阿谁在小女民气头压了有一段光阴的惊天奥妙,到了这一刻,再也抵不住那无尽的压力,透暴露来。
程微听到奇特的声音,走到窗边探头看了看,正见一只不知哪来的野猫上了树,不由皱眉:“如何猫叫的跟狗似的,真是倒霉!”
程微不由死死捏紧了茶杯,心烦意乱之下抬头喝了一口,仍然烫嘴的茶水让她一下子喷了出来,气恼心烦之余,把那茶水直接从窗口泼了出去。
新弟忙推让:“姑姑,我不要,您救了我娘肚子中的弟弟,新弟为您做多少事都是应当的,不能要您的东西。”
那,那如果被人晓得二哥不是程家血脉,是不是就要把二哥逐削发门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