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鼻子尖的那人道：“人家洗没洗手你瞥见了，这话必定是放屁，用心不想让沁香园安身。”
客再来铆足了劲儿筹办在年底之前大赚一笔，每天白案天不亮就来做点心，夜里直到天气全黑才筹办好用料分开。
一整天，前来往知味居算账的人来了逛逛了来，足有十几拨人，可知味居大门紧闭，只得悻悻分开。
另有一人插话道：“我原筹算去尝尝，传闻那家白案不讲究，小解不洗手就直接和面，一深思就感觉膈应，还是算了。”
固然这几天不别扭，可明天大师都看到了，陆掌柜跟小伴计把铺子打扫得干清干净，空中擦得几近能照出人影来。
中间有人拥戴，“没错，论起糕点的口味，知味居的白案确切有两下子，比客再来强。对了，你尝过沁香园的点心没有？”
有些人不解气的，张口吐一口痰或者擤两把鼻涕甩在门上，这才扬长而去。
以是，小六没这个设法，才不会老诚恳实地挨揍。
知味居买卖一落千丈，沁香园还是跟之前一样半死不活，而客再来却赚了个盆满钵满。
沁香园终究也有了转机，不再像之前那么冷僻。
知味居是老招牌，在干面胡同颇受欢迎。
当天下午，知味居大门紧闭，可点心的香气却透过门缝和屋顶的烟囱肆无顾忌地飘散开来，充满着全部干面胡同。
松枝笑笑, “蔡掌柜嫌累, 干脆关了铺子好生歇两天。”
陆掌柜只兴头了半日，转天就有人提着点心朝陆掌柜头上劈脸盖脸扔下来，一边扔一边骂，“黑心王八羔子，我说你怎这么风雅，买一斤送半斤，敢情用了发霉的面粉臭鸡蛋，昨儿吃了你这点心，我家小子没闲着跑茅坑，人都拉虚脱了……从速，取出银子我得去请郎中。”
陆掌柜欲哭无言，取出银子把两人打发走，从速锁上门溜之大吉。
陆掌柜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。
陆掌柜气得拍了桌子，叮咛白案从速把知味居卖得最好的猪油松子酥和玉带糕做出来。
有人接茬道：“东坡居士也有佳句，酒生微晕沁瑶肌，更是妙不成言。”
陆掌柜有口难言, 只当作没闻声。
好轻易等着伴计跟白案过来, 几人捏着鼻子把那堆脏物清理出去，又前后担了几桶水, 把空中擦洗得跟镜子似的, 一尘不染。
男人道：“俺娘好几天没胃口，明天买了点心归去，胃口倒是开了，一下子吃了四五块，可吃完就拉。”抬脚连踹陆掌柜好几下，直将他踹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。
小六内心发虚，忙弥补道：“我做得埋没，包管只要天知地知，再就我跟小九晓得，就算事情暴露来，也绝对不会连累寄父。”
这几天买卖不好，确切有前两天的陈点心，可现在气候冷，别说才放了三五日，就能搁置十天半个月也不能长毛。
陆掌柜将两人对话听了清楚明白，没将松枝放在心上，倒是悄悄思疑起蔡掌柜。
他豁上去不赢利也不能眼看着蔡掌柜小人得志。
而隔着小半个京都城的东条胡同，小六正眉飞色舞地跟范直报告他昨夜的丰功伟绩，“……我本来只筹算往面里洒点巴豆粉，没想到一时内急，找不到便利之处，只好当场处理……明天特地去转了转，知味居正忙乎着担水擦洗空中，中间人都捏着鼻子走，哪另有人上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