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就到了夏家。
夏怀远又看向夏怀宁,笑道:“弟弟也长这么高了,弟弟学问好,年纪悄悄就考中秀才,咱家祖坟也算冒青烟了……爹如果泉下有知,必定也会欢畅。弟弟有出息,哥今后就仰仗弟弟照拂。”
隔天,夏怀宁去东宫的时候就提起本身的兄长,太子的几位幕僚道:“这事不消夏公子操心,过上三五个月,少不得有多量职缺空出来,到时候随便你挑。”
夏怀宁瞧不起夏太太的恶棍,看不上夏怀茹的无耻,但是对兄长夏怀远倒是有几分佩服的。
杨修文更加沉闷,使得杨家的氛围仿佛暴风雨到临前的天空,沉闷而压抑。
正如夏怀宁预先筹算的,仲春底,靖王再次筹措粮草以后,辽东战事大获全胜。
夏怀远欣喜地笑道:“那我听姐的,差事就交给阿宁,奉求阿宁帮我运营。”
幕僚们参议一番,感觉周路身后留下个空缺,以夏怀远的资格天然当不上四品大员,但挪动挪动给个腾个七品的小官还是行得通的。
夏怀远笑道:“之前左胸中过箭,伤口早就好了,内里留下些症候,没甚么大弊端。此次恰好有这个机遇,上峰顾及我,借口回野生伤,让我在京里谋个差使,保举信都写好了。”
腊月十八,朝廷如往年一样封了大印,诸事临时搁置不睬。
她穿戴大红绉纱通袖袄, 心不甘情不肯地让杨桐背进花轿里。
一家人齐脱手,整治出一桌非常面子的酒菜替夏怀远拂尘洗尘。
正科就是大比之年,每逢丑、辰、未、戌年间停止,各地举子都要进京插手春闱。举子说话的分量可比没有功名的学子们重多了。
追根究底,秦家的所作所为直接影响了杨家的运气。
这世的变故比宿世提早了两年。
腊八以后,辽东连连传来兵败的奏章,先是辽海卫失守,接着沈阳卫沦亡,女真人直驱辽阳城下,大有一举破关的步地。
夏怀宁只是嘲笑。
阳春三月,桃花开罢杏花红,杨柳抽枝草芽绿,一派朝气勃勃。
仓促忙忙拜堂施礼,她被送入洞房。
战死辽东的兵士家眷俱都获得了优厚的抚恤,那些伤病残疾的军士也获准回籍养病。
传闻是冬衣未至粮草不济,兵士们冻到手都握不住刀,如何御敌兵戈?
杨萱低呼一声,随即明白。
便有人悄悄一笑,“王爷许是只顾着淮南盐场了,不晓得辽东比年饥荒,这两年都在兵戈,兵士哪有工夫种地?”
夏怀远慎重点点头,“娘生我养我,而我这些年却一向未能承欢膝下,心中实在有愧。这些银两,娘留着买些滋补药品来吃,添置几身面子衣裳。”
夏怀宁笑道:“话随如此,可我兄长倒是繁忙惯了的,闲着家里实在无趣,并且又到了嫁娶的年纪,如果没有个端庄谋生,怕是不好提婚事。”
即便夏怀远不焦急当差,也能够放心在家里养病,不必出门。
夏太太道:“回春堂的诊费比别处都高,前头三瘦子的闺女出疹子,花了二两半银子,别处有几十文钱差未几了。”
夏怀宁也道:“当今家里比畴前宽余多了,姐夫家里经常送吃的用的过来,不差这点医药钱。哥的差使也不消急,我有几个得力的朋友,也许能帮得上忙。转头我找他们考虑一下,看给哥寻个安逸的职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