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的程二老爷表情也不好，只是到底不是孩子，脾气是不能乱发的。
见老婆肯认错，程二爷面子都雅一些了，嗯了一声，没接茶，但也没再走。
程二夫人便挨过来，伸手拉着丈夫的衣袖。
“二郎，方才在大哥那边，你说到的绿娘十三娘都是甚么人？”她转头问道。
听着外边沉寂无声，半芹从地席上爬起来，竹帘幕帐那边的程娇娘侧卧无息。
夜风透过窗子吹出去，夜色安好，偶尔模糊传来叽叽喳喳人低语的声音，这并没有惊扰屋子里的主仆二人，这一次半芹很快入眠了，这约莫是这丫头几个月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日，程娇娘听着细细的鼾声，想要翻个身，但试了试，终究放弃了。
“你也是，怪不得我活力，我在你眼里是那般荒唐的人吗？”他说道，坐下来，接过茶。
仆妇点点头。
半芹还觉得她睡了，又悄悄的往回爬。
程家两兄弟并夫人都坐在程大老爷的屋子里，仆妇熬了醒神汤送过来。
夜色深了，程家的四人相谈也临时告一段落，说也说不出甚么来。
这都是因为阿谁傻子来！要不是她莫名其妙的半夜上门，那里会惹出这么多事！
半芹欢乐的转过身。
“我的娘子，你小声点。”她说道。
“我那里晓得，当年她娘死了，就直接送道观去了。”他说道。
“是妾身错了，没问清就闹起来。”她亲身捧了茶蹲礼递给丈夫，低头凄凄说道。
“二郎，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，只是情深所至不能本身，昔日你看我但是那拈酸妒忌之人？此次传闻是外边的人，又半夜上门来，我真是慌了，怕了，这么节骨眼上，万一落下甚么把柄被人抓住，二郎，我们母子可都系在你身上。”她说道，盈盈泪眼看着程二老爷。
“一个傻子，有甚么可费事的，吃喝供着就是了。”程二爷不在乎的说道，打个哈欠，酒意上头要去睡。
“施礼都看了吗？”程大夫人又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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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家的灯火几近亮了一夜。
“啊，娘子，你也快睡吧，明日，必定要见很多人呢。”半芹抬高声音说道，
伉俪终究和解，好好温存一番。
靠着这些东西，就能从并州走到江州来？去趟城郊的大梵刹上香都不敷吧？
“娘子。”她抬高声音说道，“为何不说我们是如何来的？外老夫人并没有给我们留钱啊？如果说你会看病，那岂不是大喜之事？”
程七娘娇生惯养，脾气一贯不好，闹起来可没人敢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