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神医也不拍门,独自转到后门处,直接跃过墙头,轻松的落在院子里,熟门熟路的今后园的悠然亭走去。
因为华神医并未埋没行动,很快被隐在暗处的暗卫发觉,有人跳出来禁止。
骂完将酒壶提起来,抬头对着狠狠的灌了一大口。
天子靠近了一看,只见书上写道:玄月初八,吾去紫云殿例行诊安然脉,不料诊出滑脉,刚向金贵妃道贺,却被金贵妃要求不得张扬,吾只道金贵妃想给陛下一个欣喜,亦不觉得意,谁想夜里偶翻《宫中起居录》,才骇然发明,陛下比来一次临幸金贵妃是在半月前,而之前好几月未有同房记录,吾诊出的滑脉已一月不足,那么这孩子……
华神医冷静的走到他身后,轻拍着他的后背,帮他顺气。
“唉,你这又是何必,如果好好保养,再活过五年十年的也不是不成能。”
“你呀,这么掏心掏肺的对那两兄弟,只怕那两臭小子还不承情,还要怪你这做父亲的过于绝情呢。”
华神医也未几说,将医书放在御案上,翻到靠后的某页,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,将瓶中透明的水滴在书上,未几时,只见书上原有的笔迹消逝,渐渐显现出别的一种青色的笔迹来。
“陈太医?莫不是那年府中产生大火,一家死于非命的陈太医?”
待天子看完,华神医翻到下一页,又如法炮制。
很快一桌好菜加一坛好酒送了过来,华神医也不睬会刘睿,自顾高傲吃大喝起来,待酒过三旬,这才闲闲问道:“你去芜城可见着那小娃娃了?”
通过脉相,华神医已知天子光阴无多,他实在不想天子临死还被蒙在鼓里,不再踌躇,从怀中取出一本手写的医书来。
从宫门出来,慢悠悠的晃到四皇子府,已是夜色迷蒙,华灯初上时节,四皇子府大门紧闭,门口只悬了两只不太敞亮的灯笼,显得非常寥寂。
刘睿忙叮咛下去,府中的人都知这神医的脾气,也不觉得意。
前面的字越来越恍惚,也越来越草率,可见誊写之民气中底子不能安静。
“嗯。”
正在悠然亭喝酒的刘睿刚得动静要去驱逐时,华神医已到了面前,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壶,劈脸盖脸的一顿臭骂:“一年没见,你还是这点出息啊,只会躲在府中喝酒,啥事都不管,你说你老子在宫中辛辛苦苦措置政务,你徒弟在外边四周驰驱,你倒好,自个儿躲安逸,一点忙都帮不上,看着就让人气闷。”
华神医骂完喝了口酒这才舒坦了,用袖子一抹嘴,回身就找张椅子舒舒畅服的坐下,敲着桌子,“你徒弟忙了这半天还没用饭呢,想饿死你徒弟不成,还不快让府中的厨子做上几道好菜送些好酒来。”
天子看到这里,神采已不能用黑来描述,他扶着御案,手微微颤抖,俄然身材向下曲折,又狠恶的咳嗽起来,跟着他的咳嗽,御案及医书上已洒了好几朵暗黑的血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