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与掌柜的不必过谦,周某受此大恩,他日如有作为,必当回报。”周汝南咬牙站起家,对着柳老爷和刘掌柜各自再施一礼。
如果没有听到这句话,或许周汝南真的会好言回绝,这两个月,他不是找不到事情做,而是一向放不下墨客的架子,从小培养的墨客时令,让他宁饿死不低头,但现在他却在内心悄悄自嘲自鄙,枉本身读了这么多年的书,却一点不晓得变通,连一个小儿都能懂的保存之道,本身却一向不明白,害得妻儿一起刻苦,唉,周汝南呀周汝南,你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。
柳沁见他们礼来礼去的,感觉前人真是费事,她眸子子一转,对着老爹甜甜一笑,说道:“爹爹,大哥说衙门里要招人,是不是呀?”
此时柳老爷已移坐到榻边高椅上,见此忙放下茶盏,微微一抬手,语气暖和的说道:“你身上有伤,不必多礼,刘掌柜,扶他坐下吧。”
汉国一贯重文,以是文人大多狷介,不屑于去做书办这类抄誊写写的小事,所谓不为五抖米折腰,这周汝南虽表面平和,但柳沁晓得,越是象他如许的人,实在与张孝贤一样,都是自视甚高的,只不过张先生表示得更过火些罢了。
中间长随已在斜下方放下一小几,那周汝南也没推让,再作了一揖,才在刘掌柜搀扶下坐了上去。
饭后,上了些果子及两壶好茶,世人安息了半晌,又吃饱喝足,都规复了精力,几个小娃以柳沁为首,在屋子里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,柳老爷笑眯眯的看着,也不禁止。
他固然已梳洗打理过,脸上仍有一块很大的瘀青,衣衫上也有一块块的污渍,明显是狼狈的模样,你却感受不到他的宽裕。此人气度不凡,不是凡人可比,柳沁和柳老爷同时在内心暗赞了一句。
周汝南长叹一声,脸显无法之色,“不瞒大人,鄙人此来是想谋平生存,谁知来此一两月,竟找不到一合适的活计,如我这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孱羸之人,哪家主家看得上?真是百无一用是墨客啊。说来让大人见笑,鄙人川资用尽,已两日没沾水米,这才晕倒街头,受这无妄之灾,若不是大人相救,鄙人恐怕都没机遇回家与妻儿相见了。”
柳老爷见他承诺,表情也甚愉悦,能屈能伸才是大才之人,若一味陈腐的墨守陈规,如何能成大器,做大事?柳老爷见过的人不知凡几,此中有才有才气的也很多,但能让柳老爷看上眼的却没几个,这一刻,这个周汝南却让柳老爷留了心,有了点培养的心机。因而大师都听到了柳老爷欢畅的笑声,“好,好,你先在这儿好好养伤,等伤好了再去衙门报到。刘掌柜,这周夫子我可交给你了,你可要好生看顾。”
柳沁早挤到柳老爷身边,被柳老爷顺势抱在怀里,现下正睁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将劈面的人打量了一番,那周夫子看起来与柳家大爷差未几,约二十5、六年纪,生得五官清秀,白净面皮,一派儒雅之姿,他身着一件旧布袍,头戴墨客巾,看得削发境不是很好,但他坐在柳老爷面前,却腰背挺直,眼神自如,并无瑟缩之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