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盛这是去哪了?”
“啊!”
柳沁这话本是问江离的,江离还没回,长盛已笑道:“是福伯叫小的去跑个腿儿,到衙门给大爷递个话,办完过后小的趁便拐到北街去了一趟,之前跟小的住同屋的郑大同前天就回家了,今早还没回,小的怕他家出了甚么事,去瞧瞧。”
“嗯,没想到她还认得小的,见了小的欢畅得很,还问起女人您,小的问她如何没归去,她说她阿婆年纪大了,阿弟又小,那么远的路万一起上有个好歹怎办,她说归正父母不在了,只要她与阿婆阿弟在一起,三人好好活着,在哪儿不是家,以是就留在芜城了。”
长盛见过了少爷女人,蹲在火盆跟前,边烤火边搓手,显见得是刚从内里返来的。
帘子一掀,一股寒气直扑了出去,却很快被两个火盆开释出的热气给溶解掉,屋里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分,暖得人骨头都懒了,不想挪动。
江离的话打断了柳沁的思路,这也恰是她想晓得的。长盛抓抓头,不美意义的笑笑,“这个小的忘问了,要不,小的再去问问?”
周夫子并没有满口承诺或一口回绝,想了想,才说道:“为师没题目,不过此事还得老爷应允了才行。”现在在柳府而不是官衙,周夫子自随了府中人普通称柳老爷。
长盛摇点头,“事倒没甚么事,不过他家实在困难,他祖母眼睛瞎了,他娘身材也不好,上面又有两个弟弟三个mm,百口九口只靠着他爹和他的一点人为度日,大过年的几个小娃连件新衣也捞不上,小的去时,他最小的弟弟跌了一跤把棉衣弄湿了,都没衣裳换,只得脱光了裹在被子里。前天他娘老弊端又犯了,一向躺床上咳嗽,今早还请了回郎中,大同就为了给她娘煎药,这才担搁了回府的时候。”说到这儿,长盛象是俄然想起甚么,“噢,女人,少爷,今儿在北街小的见着白蓉儿了。”
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,野火烧不尽,东风吹又生。
周夫子看起来很驯良,又晓得变通,没那么死脑筋,柳沁才敢这么大胆的提一提。
中间长兴接口问道:“他家没事吧?”
听完江离的话,长兴和长盛都有点发懵,长兴还好点,他多少跟自家少爷念过几天,长盛却分歧,他们村庄里只要里正的孩子念过两年私塾,每回从私塾里返来,在他们面前总神情得象个官老爷,当时长盛还小,还曾闹着也要去,可娘说家里饭都吃不饱,哪不足钱交束脩,还说读书不是咱贫民家的孩子干的事儿,有那工夫不如去帮爹刨刨地去。
两人正说着,长兴长盛欣帘走了出去,长兴的手中还端着一火盆,本来长兴见少爷表女人回了屋子,担忧屋子不敷和缓,又去端了个火盆来。
“那好,今儿就到此为止,你们归去后各自筹办一下,明早巳时正来上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