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几十回下来,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的,长盛面前的筹马不见少,反而还多了很多。早有那输光的男人骂了起来:“他娘的,今儿走了甚么霉运,一把都不中,博头,你莫不是做了甚么手脚?”
长盛拍拍身上挂的荷包子,在冯大恋慕的目光中给两人满上酒,喝了几口,看冯大有些急了,才冒充叹道:“只是这差事越来越不好办,比来送去给女人的,女人都嫌不好玩,若再没有别致的,只怕我这差事也干不成了。哎,冯兄,你见多识广,不如帮小弟想想体例。”
再说长盛出了府,直奔来悦赌坊,他早探听清楚,这冯大常日闲事不干,只在赌坊酒坊流连,最常去的就是这来悦赌坊。
柳沁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,迈着小短腿儿持续向前,时已近六月,也渐有暑气,以是上房的帘子用挂勾挂了起来,里间外间只要一扇山川屏风隔着,模糊约约可见内里人影幢幢,更间笑语鼓噪,甚是热烈。
再见江离,表情自是分歧,给娘请了安,柳沁就围在江离身边,将他高低摆布、前前后后看了个遍,一边看一边点头,那神态、那神采,活脱脱是在品鉴宝贝的守财奴啊,就只差向天下宣布:他是我的,谁也不准跟我抢。
“mm,你这……”
那要如何做呢?柳沁也没想过要成为管尽天下不伏侍的大善人,但既然赶上了,也不能当作不晓得,不能眼看着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被糟蹋了不是,再说,为着刘嬷嬷着想,也该经验经验阿谁冯大,自古这酒鬼赌徒就没个孝敬的,“啃老族”加六亲不认,能孝敬才怪。
长盛也笑道:“小弟只是个跑腿的,哪比得上冯兄,本身有买卖,吃喝玩耍也得个安闲。”
赌坊里向来都是人头攒动,哄哄闹闹的,是世上游手好闲之人最好的集散地。长盛掂着荷包子,换了些筹马,大爷普通的四周逛了逛,终究在一张赌大小的桌盘边站住一个位子,将手中的荷包和筹马哗啦啦丢在面前,引得四周赌徒都红了眼的看过来。
“嗯,翠羽说我明天最俊,但是跟阿离哥哥比,还是阿离哥哥都雅。”
世人听得他说,纷繁买定,长盛也毫不在乎的丢了些筹马,押在小上,“开,一一三小”。
江离被表妹的这一系列行动弄得有点毛骨悚然,如何有种被猎人盯上的赶脚?
“我对劲的笑,我对劲的笑……”若再来一把折扇,“唰”的一下,当真是人间少有俊美透顶之无双小公子啊!
清算好服饰,翠柳将柳沁放在小凳上坐好,细细梳起她散开的头发,将之高高束起,再用一只玉簪簪起来。
那博头早见惯了这些充大爷的,也不觉得意,自顾自的拿起摇盅摇了好几下,再猛的一下拍在桌上,朝世人叫到:“赌大赌小,买定不离手啰。”
见冯大竖起耳瞪大眼,只怕讹夺了一个字,长盛心中悄悄好笑,用心抬高声音说道:“府中女人最得宠,你是晓得的,比来女人看中了我,经常让我帮手购置些别致玩意儿,女人脱手向来风雅,差事办好了,女人欢畅了,犒赏自是大大的。”
柳府也只此一件儿,柳老爷一向细心保藏,既没给宗子也没给长孙,最后竟赐给了柳沁小娃,由此可见柳老爹对她的心疼已超出常理,只差将天上的玉轮摘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