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嬷嬷涎着脸,搓搓手,笑道:“奴婢这不是想求夫人一个恩情吗?您也晓得,奴婢家那不成器的也不小了,奴婢为这都焦急上火好些日子,前日他终究吐了口,说是看上了彩云,奴婢当时就骂他,夫人跟前的人也敢惦记?可他不听,说非彩云不娶,奴婢终归只要这一个儿子,他爹又去得早,奴婢也没法,只好拿这张老脸来求求夫人。”
老夫人有些伤感,刘嬷嬷也被说得泪汪汪的,幸亏小丫环拿来了芝麻饼,将老夫人的重视力转移到闺女身上,看着柳沁乖乖的坐在身边,吃着香喷喷的饼享用得眯着眼的模样,老夫人的表情顿时阴沉了,这才想起被自家闺女打断的话题,问刘嬷嬷:“你方才让我把彩云打发走,到底甚么事还没说呢。”
“沁儿晓得。”柳沁眨眨眼睛,内心一阵酸涩,想不到阿谁小正太出身这么不幸啊,怪不得没一点小孩子的样儿,唉,本身今后必然要对他好点,起码要让他感遭到在柳家也有家的暖和。
他侧对着门口,柳沁看不清他的神采,却能感遭到一股萧瑟的冷意和浓浓的伤感包抄着他,即便沉浸在本身的天下里,他坐着,脊背仍挺得笔挺,他并没有被他不幸的出身压垮,就象夜晚的那轮明月,它的悲伤老是掩蔽在清辉的后背,在不为人知的处所,因为不需求世人的不幸。
老夫人尤自沉浸在伤痛中,喃喃道:“你不晓得,当阿离站在我面前,我还觉得是小萝返来了,她们娘俩真像,我当时真想抱着他痛哭一场,可孩子已够不幸了,身子又不太好,我若再提起,只怕孩子又得跟着悲伤一回,我只能忍着,可内心真,真堵得慌。小萝,小萝,你如何就不能活着来见我一面呢?”
“是啊,夫人,人已去了您再悲伤也无用,不是另有表少爷吗,夫人将表少爷好好扶养长大,也可告慰表女人在天之灵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,就不能好好歇会儿,娘累得慌,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,来,乖乖坐好,让彩云将刚做的芝麻饼拿给你吃。彩云,彩云。”
“夫人别悲伤了,逝者已去,表女人也算是离开了苦海,夫人挂念表女人的心,表女人必然是晓得的,要不然也不会临死前将独一的儿子拜托给夫人。”
咦,好象说的是阿离哥哥啊,柳沁顿时竖起耳朵用心的听着。
老夫人越说越悲伤,也顾不得仪态了,眼泪流了满脸,柳沁见娘真难受了,忙丢动手里的饼子,爬到娘的怀里,用小手一边帮娘擦眼泪,一边安抚道:“娘,不哭,不哭,娘一哭沁儿也想哭了。”
回到上房,老夫人刚从园子里走动一圈返来,正歪在榻上,与刘嬷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