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家下床,缓缓地踱进阁房,浓烈的药香四溢,越是靠近司徒锦毓的拔步床,氛围越是暖和如春。悄悄靠近,但见床上躺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女,面色微红沉沉入眠,而床边,大夫人李氏端着盏药汤一勺又一勺地悄悄吹着,吹凉了便谨慎送进锦毓的口中。
第二天凌晨,大夫人早早赶来看女儿,却见司徒锦毓穿戴地整整齐齐,自顾自地做起了女红。一旁,蕙心手中也握了个小绷子,十指翻飞绣着一朵雍容的牡丹,针脚精密,一花一叶栩栩如生。
“赤金点翠步摇?莫非……不对不对,这支步摇早就丢了,和蕙心女人又有甚么干系呢?”
她该不会是侍疾累着了吧?司徒锦毓悄悄起家,将蕙心横抱着放在了窗前的美人靠上,又为她搭上了一层薄薄的锦被。在这将军府,对本身好的人并未几,以是每一个都值得珍惜,特别,是这个为她侍疾累倒的小女人。
但听着内里的杂音,蕙心的脑中又垂垂清了然起来,方知本身并未回家,不过是躺在大蜜斯的房间里罢了。如许想着,莫出处有些揪心的疼――现在这景况,父母双亡,本身哪另有甚么“家”?
“丫头放心,大蜜斯已然病愈,只是还需求持续将养着,也不知甚么时候才气完整醒过来。”
“大夫人且想想,你莫不是曾丢了一枚赤金点翠步摇?现在,人证落实,只差去蕙心女人房中寻觅赃物了!”
“那大夫人呢?”
接下来的日子里,蕙心每天来到大蜜斯这里侍疾,一待便是一全部半天,而剩下的时候则用来给大蜜斯配药熬药,经心极力。待到一个月今后,锦毓终究醒过来了,一抬眼,便见本身身边竟是趴了个小女人。
“呵呵,本来是和她无关,但是只要大夫人听了证人的说辞,想必会对这所谓的蕙心女人换一个观点了!”丫环冷冷一笑,看向蕙心的眼神有几分鄙夷与幸灾乐祸。
谈笑正欢,一个身着鹅黄色粗布长裙,腰系橘色丝帛绢带的丫环仓促而来,看向蕙心的目光略有几分倨傲。不过是偷了东西,即将杖毙的将死之人,本身可用不着对她和颜悦色,没的本相明白时被她缠着不放,这类事本身但是见多了。
“大夫人,还是我来吧,你也好去歇一歇。”蕙心悄悄接过了药盏,眼底一片柔色。
看着大夫人的无微不至,众丫环心中皆是动容的,特别是大夫人眼底那团较着的乌青,一看便知是好久都没好好地睡上一觉了。母女情深,可惜锦毓却看不见,还是躺在那边,嘴角漾起了一抹甜笑。如许的司徒锦毓,温馨又听话,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,虽是未施粉黛,却也有一种分歧平常的美,倒和大夫人九分类似。
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,一支充满老茧的大手悄悄抚了抚她的额头,唔,高烧褪完了,看来此番在鬼门关隘绕了一圈,这女娃毕竟还是捡回了一条命。谨慎翼翼地,桂嬷嬷递来一盏温热的薏仁粥,见她吃得努力,一颗悬吊吊的心毕竟还是落了地。
炼好药丸,海离归信步来到菡萏阁,将它托付到了兰心的手中。海离归与蕙心的干系,兰心并不了然,但却也心知这小侍卫品德不坏,定是不会害人。微微点头,兰心手持瓷瓶进了里屋,倒出一枚药丸试着塞入了蕙心的口中。
“蕙心丫头,你可算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