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统统都听你的!”许氏头一次在女儿面前得脸,心中欢乐,便也端起了仆人家的架子,“绮香,我有些渴了,你且快去冲些明前的碧螺春来吧!”一番语气,要多端庄有多端庄。
此番,趁着锦毓不在,蕙心与兰心教唆着小丫环在菡萏阁忙活开了,打扫积雪修剪枝叶,并且还从暖房端来了几盆花花草草,摆在房间里和夹道两旁,全部菡萏阁刹时便被拾掇得焕然一新。
这时,兰心提着宫灯快步走了过来,蕙心赶紧把匣子和金饰藏好,那张纸条倒是紧紧握在了手心。此番凌公子行动奇特,统统的答案也许都在这纸条里写着的吧?如许想着,兰心翻开纸条细细一看,差点没有笑出来。
而那匣子,掂了掂竟是空的,这凌公子俄然送来一个空匣子,莫非是觉得她缺匣子用吗?本身不过一介丫环,倒也用不着这么好的匣子,而方才凌公子使着眼色说不要张扬,莫非这匣子也是有奥妙的吗?
“哈哈,二蜜斯也太逗了,自发得聪明绝顶,却本来不过作茧自缚!我就道白日里大蜜斯的房间仿佛有些不大对劲,却本来,是进了来自蘅芜居的贼人,只是,那二蜜斯也真是不幸,被凌公子出售了都不自知……”一面说着,兰心的声音也垂垂地弱了下来。
“蕙心丫头是逢着甚么丧事了吗?”见蕙心强忍着笑意,兰心打着趣就要把纸条夺了来,蕙心却也由她了,待到目光一扫,兰心的表情也刹时阳光亮媚了起来。
并且,另有着昔日里的婚约,不过蕙心并不筹算把这件事奉告兰心与锦毓,另有蘅芜居的司徒嫣然。
“禀告二蜜斯,万无一失。”绮香的笑容带了几丝奥秘,“方才,奴婢亲眼看到凌公子进入菡萏阁,找到蕙心女人,就连那一番话,也听得清清楚楚,毫无马脚,此番,蕙心女人也算是完整栽了,倒也不负二蜜斯为她受了那么多的气。”
“凌公子?”蕙心一下子站了起来,对着凌云生恭谨地行了个福礼,“公子驾到,不知有何贵干?”
“现在,你筹算如何办?那凌公子,真的不会害我们吗?”兰心脑中俄然掠过一个新的猜想,面上的对劲瞬息间消逝殆尽。
很快便入了夜,兰心和蕙心用过晚膳,又生了盆炭火,坐在阶前闲话。微微抬头,但见泼墨般的夜幕之上,装点着三三两两的繁星,明月如钩,星斗若画,不由有些痴了。俄然,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杂响,兰心前去检察,而蕙心还是抱膝坐在阶前瞻仰星空。
窗外,一轮新月高悬,而菡萏阁与蘅芜居中人,皆是各怀一番心机。一场好戏,看来很快就要拉开帷幕了,而大家,皆是信心实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