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柳茵雀悄悄抬开端,两眼皆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,“既是闹成了这副模样,茵雀也再无颜面在这许家待下去了,今儿一早,茵雀方才了然,许公子待茵雀并无多少真情,既是如此,这婚事还是早早推掉的好……”
而柳茵雀,倒是干脆不肯走了,很快,红缨和几名小丫环抬着箱笼也吃紧忙忙地追了前来,见自家小殿下无缺无损地站在长公主的面前,面上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,仓猝凑上前来给二位主子福了福身子,但是,柳茵雀倒是一眼也不想多瞧她,独自摇摆着母亲的手臂撒娇。
“红缨,红缨求小殿下,求长公主殿下不要赶红缨走,红缨知错了,红缨再也不敢了……”红缨一面哭着,一面对着堂中二人连连叩首,但落在柳茵雀眼底,倒是虚假至极。
“今儿一早?明天早上到底产生了甚么,许老夫人,可否为本宫作一番解释?”事有转机,能帮忙女儿洗清罪名的机遇,长公主自是分毫也不肯放过,而许老夫人倒是被气得肝疼,差点呕出一口血来。
“是吗?”长公主闻言面色一沉,看向红缨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,“红缨,你究竟是犯了何事,还不快快从实招来!”
“长公主殿下,”大夫人陈氏深深看了一眼许老夫人,理了理思路,正色道,“犬子与令媛的婚事现在闹成这般,毕竟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有把好关,将他们放纵了去。此番,既然令媛不肯意遵循我们许家的端方,想要本身如何舒畅如何来,那我们许家也不好强作挽留,那纸婚约,不如就趁着此时给退了罢。”
毕竟,家丑不成传扬,茵雀此番,竟是铁了心的想要落井下石,拖许家下水吗?本身当时真是瞎了眼,原觉得送来了一个好拿捏的,却不知,这女娃竟比那无常小鬼还要难缠,当真是冤孽啊!
说着话,许老夫人的胸口不住地起伏着,身边的几位二等丫环,皆是手麻脚乱地为她揉肩顺气,恐怕自家老太太一气之下背过气去。一旁,柳茵雀的表情也略有几分慌乱,昂首看向长公主,但见她的眉头垂垂蹙起,心中狠狠一揪。
“退婚?”长公主心中一紧,转而看向了柳茵雀,“茵雀,到底如何了,那些个古玩宝器,真是你摔的?你莫怕,且道来。”
“母亲……”柳茵雀眼底垂垂氤氲起了泪花,垂下了头去,此情此景,许家大夫人更是气急废弛,公开里骂着,柳茵雀这小妖孽过分奸刁,在许家一脸冷傲任谁也惹不起,怎的到了长公主面前,却刹时成了一只和顺的小猫?
“殿下,莫非,你惊骇老身冤枉了你女儿不成?老身行得正走得端,从不诽谤谗谄于谁,此番令媛应下了,申明还尚存几缕知己,不如就此顺水推舟退了婚,也算是为我们两家留了些许薄面,自是好过今后闹大了,一纸休书坏了情分!”一番话,疾言厉色锋芒顿显。
现在,本身已然被奥秘人盯上了,而中介,便是面前哭得惨兮兮的红缨,直接奉告她,只要赶走了红缨,奥秘人才会对本身鞭长莫及。
“诽谤?那你方才的话,可也是在诽谤?母亲,茵雀的话句句失实,只需去醉香楼查探一番便知,醉香楼本就是皇家财产,千万不敢在母亲面前将那个包庇了去。若不是茵雀得知了这个动静,又怎会气得失手砸了老夫人敬爱的古玩摆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