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房里是个四十来岁的独臂人陈武,早就得了叮咛,不准叫林州陈家的人进门。
“表哥!”赵氏拔高了声音,待楚国公转头,便咬了咬嘴唇,“这么晚了,表哥不留下?”
她的祖母,她的母亲,她的弟弟,都是她在这世上最强大的倚靠。
大奶奶因大爷外室庶子的事儿一怒之下给了大爷一纸休书,这事儿在林州已经传的沸沸扬扬。只老爷太太都只认定,大奶奶只是一时愤恚之举罢了。哪怕是跑回了娘家,只要好生求一求,妥当措置了那外室,大奶奶得了里子面子,必定会跟着归去。可现在看楚国公府这架式,可不像是只做做模样啊。
陈太太从林州就被丈夫抱怨,跟着儿子一起追妻追到都城,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怨气,见陈祥禁止本身,顿时发作了出来,只一下子坐在了地上,用帕子捂着脸哭嚎起来。
楚槿是楚国公幺子,本年才两岁。花姨娘经常用楚槿病了的借口,将楚国公从各房里请走,也不晓得是楚槿真的身子骨不结实,还是借子邀宠。
在骂人上,陈武算是个毒舌。
楚玥实在一点儿不担忧。
“成了,你也少说两句,母亲内心正不安闲呢。”楚国公也感觉楚玥休夫这件事儿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。天底下的男人,有几个红颜知己算甚么呢?如果都如楚玥这般,那不是要天下大乱了?
见楚玥脸上很有怠倦风霜之色,沈老夫人只心中长叹一口气,安抚了楚玥两句,便让大太太韩氏带着她归去歇着。
“大姐姐此后有甚么筹算?”快意眼睛亮晶晶的,脸上写满了崇拜。
陈武对着门口那辆马车瞧了瞧,嗤笑:“可别胡乱攀亲戚,我们府上可没有大姑奶奶,只要大女人。”
沈老夫人见她笑眯眯的,好似就没把休夫当作一回事,又是气又是急,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儿的欣喜。总归是她教诲出来的孩子,不会为了个男人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。
陈家的老管家赔笑:“这位兄弟许是不知,林州陈家,是府里的姻亲。你们府中的大姑奶奶,恰是我们陈家的大奶奶呢。”
快意便去拉着沈老夫人的手,笑道:“祖母呀,大姐姐住在哪个院子?我带人去清算呀。”
楚国公府大门里传出一个请清脆脆的声音,大门缓缓翻开,围观的人只感觉面前一亮,几个华服女子便走了出来。
不管如何,母亲与一个门房对骂,都实在太落了本身的身份。